【九辫】如果我活着就好了(4)

“没事，我很喜欢你这么说。”张云雷笑的云淡风轻，如果忽略他眼角的星星的话。他应该是很开心的。
杨九郎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哎，如果我还活着该多好啊。”杨九郎又一次感慨。
“如果你活着，我们可不会认识。”张云雷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跟杨九郎搭茬。
“也对。但是现在这样我觉得难受。你不难受吗？喜欢一个死鬼，碰不着摸不到的。”
“不难受。我一直没伴，喜欢你很多年了。但是如果让我面对你，我肯定不敢去认识你的。”
“为什么？”杨九郎听着张云雷的话，觉得别扭，傻傻的问他。
“因为我命不长啊。我阿婆帮我算过了。我活不过三十五。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还有十一年而已。真的跟人在一起的话，太对不起我的另一半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张云雷特别诚实的回答杨九郎的问题。
“你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么迷信。”杨九郎又想戳一戳张云雷的脑袋，但是伸手又是空。
“杨警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我阿婆之前帮我算的都没错过。所以我是相信的。”
“傻子。”杨九郎真心觉得张云雷傻乎乎的。
“好了，我收拾完要去洗澡，然后我要休息了，你想要干嘛随便，如果想看电视的话我帮你调台。”
“没事，你甭管我。”杨九郎朝着张云雷挥了挥手，看他收拾好供奉的面，面杨九郎吃了，剩下的只是没味道的躯壳，但是收拾还是要收拾的。
杨九郎飘在客厅的沙发上，假装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听着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跟碗筷碰撞声，又感慨了一句，如果自己还活着该多好。
张云雷洗完碗就去洗澡。洗澡完毕，一出浴室就发现杨九郎躺在了自己床上。
“你这是干嘛？”张云雷边擦头发，边疑惑的问着杨九郎。
“我刚才屡了一下，很多事还不明白，所以想来找你夜谈。”
“那你说吧。”张云雷边吹头发，边跟杨九郎聊。
“你怎么认识我的。”杨九郎侧着头看着张云雷坐在床边吹头发。心里又在感慨。如果还活着就好了。这种家里有个人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几年前我路过前塘路，被一群混混围着，你路过顺手救了我。”张云雷眯着眼睛回忆当时的情景。杨九郎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帮过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没印象。
“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看我可怜，还给我了五十块钱。我那时候真的走投无路，所以你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就是救赎。”
“嗯，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
“你是傻子吧，跟我道歉。”
“你家人呢。”
“我没家人，我是遗腹子，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家里觉得我命硬克死了父母，本家跟外家都不待见我。没人愿意要我。最后是我阿婆收养了我，阿婆是我们那的神婆，他说我命里带阴，而且命不好，注定孤生一人，还短命。后来我去到哪，哪儿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老是被人排挤。阿婆说我只适合做死人生意，最好不要跟活人接触。我就去学了入殓。做起了入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