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Ⅱ-19）

“属下，万念俱灰，只求速死。”
司令到阵前视察，带着张云雷晋升的勋章，才扣好肩章。听见他毫无生气地说着混账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再走一步就是少将了，别说丧气话。”
“司令，军衔就算了，我只想知道，我媳妇儿在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死了，要进我家祖坟的。”
“没出息的东西！”司令气不过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为了这个女人五迷三道了这么多年，你也该醒醒了！”
“醒？月儿还怀着我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还能独活？”张云雷反而平静地说着话，眼角淌下热泪。“您一贯教我要斩草除根，齐月如死了，她的男人是不是也该立刻死？我听司令发落？”
“你好自为之！”司令说完甩手离开，原本想借着晋升军衔修补关系，没想到这倔小子油盐不进，竟然还要死要活，实在无可救药。
前线的阵地战打得煎熬，张云雷死死守着阵地不放，战事拖了一个多月，耗尽所有人的耐心，转眼到了春节，才稳定战局。爆竹声伴着零星的炮声，张云雷一个人留在作战室，披着大衣烤火。
“参谋长，杨师长电报。”
“什么事？”
“杨师长辖区找到原先圣安教堂的神父和嬷嬷。教堂里有一个六岁的女孩，自称张奕安，叫的出您和夫人的名字。”
“安安？”他猛地抬头，一脸期待。
“杨师长说他亲自去认人，请您等消息。”
“告诉杨九郎，不管能不能确认，把孩子给我带回来。”
“是。”
他独自陷入沉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月儿，安安还在，你放心。”
“舅舅，大过年的，没人陪？”郭麒麟不请自来，推门见他这里冷清得吓人，心生愧疚。
“你来干什么？还想把我砸晕了？”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十恶不赦，不过这是月姐交代的。”
“闭嘴！你们郭家的人不配提她。”
“月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