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小丈夫(2)

小孩叫了名字之后，又补了句哥哥，张云雷还伸出手和他握了个手，对小孩说道:“我很荣幸，你愿意陪我自由成长。”
很久很久之后，杨九郎已经懂得了张云雷这句话的含义，依旧能想起那个早晨，穿着白衬衫的哥哥像阳光一样，把他的世界自此温暖。
“九郎，快来，你哥哥来看你了。”张云雷还没毕业，所以杨九郎还是住在福利院，不过只要节假日张云雷得空，就一定会去看他。
“哥!”小孩放下书本欢欢喜喜的跑出来，扑到张云雷身前，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看他。
张云雷蹲下身和他平视，问他最近开不开心。小孩笑着点头。
张云雷一直很小心的维护杨九郎的自尊，维护他的自由，维护他的善良和阳光。
杨九郎自从第一次见到张云雷，就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他虽然已经成年 是别的小孩口中的大人，但是杨九郎丝毫没有和他交流的距离感，相反的，他更愿意什么事都和张云雷分享。
“哥。”
“怎么了？”张云雷把杨九郎接出来，带他买些衣服，在外面吃顿饭。
“我同学的家长在他们考砸的时候就会打他们骂他们。”
“然后呢？”
“你怎么从来都不说我啊？”
“你觉得，我是你的家长?”
小孩吸着饮料，想了想:“嗯……你是我哥。”
“对啊，我是哥哥，不是家长，只要你努力，只要你觉得没有辜负自己，那就可以了，我们说好了要各自成长的嘛。”
那段时间张云雷临近毕业，又找房子，很多事都忙，也有些憔悴，杨九郎拿着满分的试卷还有用省下来的零花钱买了一串哥爱吃的糖葫芦。
张云雷第一次觉得糖葫芦那么好吃，也第一次知道被人在意是什么感受。资助他的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但是也仅仅限于资助，见面的次数也都数的过来，尤其是张云雷大学之后不再接受他们的资助，也就只有张云雷偶尔会问候一下，买些礼物去看看。
张云雷后来到了一所高中做了老师，租了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也够他们两个住了。两张单人床放在卧室。张云雷不会做饭，好在学校都有食堂，早上准备些现成的，中午，张云雷打包两份饭，去距离骑车二十分钟的杨九郎学校找他一起吃。
“哥，我们这里也有食堂，你不用每天这么辛苦的来回跑。”
张云雷把菜里的肉都挑给小孩，边说:“你们食堂的菜不好吃，你还吃坏肚子好几回，我不累，等天冷了我就不来了，饭菜路上会凉。快吃吧，吃完回去休息会儿。”
张云雷过了实习期，杨九郎也快上初中了。两个相差十一岁的孩子，过着略微清苦的日子，却在每个夜晚都能笑出声来。
杨九郎不爱洗澡，张云雷又是小洁癖。再一次被哥按在澡盆里，杨九郎就故意把头没在水里，装着呛水又装晕。
“九郎?九郎?别吓哥，醒醒。”
张云雷吓得脸都白了，杨九郎忍不住笑了出来，气的张云雷直掐他后脖颈。
“小崽子，你活腻歪了是不是，还敢这么吓唬我?”
“我错了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