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逆旅—秦喧&向南柯 番外

向南柯找人把抓到的那个混混送回了警局，而她被秦喧带去了医院。
伤在左肩，很长的口子，肩膀处的衣服被豁开，染血的衣料被吹得来回摆动。秦喧抿抿唇角，把自己的衣服甩给她让她披上。
秦喧穿着高跟鞋在前面走的虎虎生风，向南柯跟在她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她瘦了。
走到急诊，小护士正在抄病历，秦喧敲敲柜台，
“小唐，张医生在不在？”
小护士见是秦喧，又见到了后面站着的向南柯，答道，“刚才来了个病人张医生跟着去了，秦主任等一会儿我去找他？”
秦喧瞥了一眼向南柯，“不用了，你把缝合包拿来。”秦喧虽然是主任平日和这些护士也都随和，毕竟性格使然，护士直觉她今天心情不好，却也不敢多问。
拿了东西秦喧把向南柯带到了观察室，指指床，“坐那。”
向南柯从善如流的坐下，秦喧用剪刀剪开了她的衣服。伤口很长，还在流血，往下看去，她以前从没发现向南柯身上有这么多伤，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新伤旧伤，哪个警察身上没点伤？秦喧反问自己，挪开眼睛，取了针上好线，开始缝合。
因为局麻的原因向南柯只能感觉到她在穿针引线，侧过脸看见她的手在后肩处飞舞，向南柯忽然觉得很安心，就像飘了很久的魂魄终于找回了躯体，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有了别样的感觉。她勾了勾唇角，还好，她还是找到秦喧了，不管她会不会接受自己，要多久，她总归有时间，可以等的。
秦喧看见向南柯的笑容忍不住就有把东西扔下的冲动，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到底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下动作加快，飞快完成了最后一个收结。
“不要沾水，定期换药，半个月拆线。”
向南柯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变，秦喧不理她，低头收东西，一低头她看见向南柯的左臂，那里有一个弹痕，虽然已经结痂，可看起来还是狰狞，和周边的皮肤反差极大。
秦喧垂下眸，又抬起来，
“我下班了，向警官自便。”
“我，可以送你吗？”向南柯在她转头的时候问。
“怎么，再去我家里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DNA？”向南柯被这句话刺得面色苍白，而秦喧明明在心里想了很多遍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愉悦。
向南柯还是跟了她一路，直到消失在楼梯口，秦喧再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某一户的灯亮起，在这样上海这样喧哗熙攘的地方微不足道，可那是向南柯一生所求的地方。她在楼下站了很久，抽完了一包烟，最终还是没有上楼，转身走了。
知道了秦喧在这里，一切都好就好，别的，她可以等的。
秦喧举着高脚杯站在窗边看着向南柯离开，落拓的背影在黑夜显得寂寥又萧瑟。
她恨向南柯利用她，骗她，来上海以后她想了很多，她爱老包，因为老包是给她希望的拉她出泥潭的人，也是最后向她开枪的人，她想，她和包丰年之间应该算两清了。
那向南柯呢？她一身血站在自己面前要换自己走的时候秦喧是真的哭了，一面利用她一面说爱她，她该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