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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初樱?初嘤!(1)不存在的楼层

“光阴,去把被子收了,在楼顶!”正在洗碗的母亲喊道。
“知道了。”按下esc键,我答道。
我家是高楼,在14层明显光照不足。原以为买了小区最外围的房子,光照应该还可以,但没过几天,刚建起的二期楼盘又把阳光挡地死死的,即使在晴天,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光照。所以每当家里有什么大件要晒,我总是要把它搬进电梯,再运到楼顶。
走出门,我看了一眼两个电梯门间的显示屏,一个在34层,一个在-1层,真的远。我立即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在手指碰到按钮的那一刻,我猛的停住了。
等等,34层?
我家这楼好像只有33层耶!
我揉了揉眼睛,再盯着显示屏看,真的是34层!
我按下了按钮,是右边-1层的电梯上来接我,另外一个依然没有动静。
在电梯达到14层时,另一个电梯仍然在34层。
我走进电梯,从-1楼的按键看起,仔细地数到的33层,确定了真的没有34层。
我又走出电梯,另一个电梯仍然停留在不存在的34层。
我走进电梯,按到了最高的33层。
电梯一层一层地向上走着,很快就到了33层。因为楼层太高,所以房子都是空的,没有人住。从安全通道走上楼顶,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楼顶铺着一层余晖,天空自西向东先出白、黄、 橙、红、蓝、紫色,如梦如幻。
绕过一些水管之类的东西,我找到了挂着的被子,上面还留有一些温暖的味道。
我抱起被子向电梯口走去,左边的34层电梯已经不在那儿了,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我把被子塞进衣柜,就去吃饭去了。
今天的晚饭又做得非常丰盛,我一眼就看明白了明天中午一定吃剩菜。
“妈,为什么又弄这么多菜?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就我们仨,怎么吃的完?”
“你妈这就是平日里在家太孤独了,没事干。”父亲在客厅的沙发上靠着答道,“你就别说什么了 我工作也忙,你上初中了,学习也累,你妈这样正常。”
我没有说话,心里也暗自叹了口气。
“要是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就好了。”
“别伤你妈心了,她不也想要个二胎?可咱们家条件不允许啊。”
我沉默了,不再去聊这件事,试图把注意力转向别处。
我又想起了34层电梯的事。
到底为什么会有34层电梯?
我急匆匆吃完了饭,说是要去散步就出门了。
我打着手电筒再一次上了楼顶。楼顶星光灿烂,天上还挂着半个月亮。我望向四周,寻找着有没有更高的地方。我很快发现,最前方还有个小屋,屋顶都是玻璃板构成的,大概是机电房什么的。
我探着身子向里走去,里面一片黑暗。手电筒的光探向四周,一个小角落发出了闪光。我凑近看了看,竟然是个按钮!都说男主就是作死混出来的,我没有多想就按下了按钮,前面的墙突然下降,里面是一个大厅,就像画一样。我想外面望了望,明明已经离开楼顶的地面了,但还是有个大厅。大厅里灯光辉煌,但小屋内还是一片黑暗,仿佛光在墙壁上被斩断。我走了几步,大厅里没有人,右侧有一条走廊。我沿着墙壁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好像听见有人在吵架。
“你把她带出来了,但现在我们去哪?这儿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不只是她,我们都得被驱逐!”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让我看着她被组织处决?”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嘘,外面有人!”
我很惊异里面的人吵架这么大声还能听见这么小的声音。
“别躲了,不管你是谁,进来吧!”里面的女声喊道。
我索性不躲了,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一名中年男性与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灯光依旧明亮。
“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位男性问道。
“走进来的,”我认真地答道,但又觉得有些欠妥,又补充了一句,“从那边屋顶。”
“应该是住在底下的人吧?那就好。”那女子说着,送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但你们不怕被人发现吗?我刚刚看到了电梯停在34层,才找到这的。”
“啧,忘了电梯这回事。”那位男士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以几乎是职业手速操作了一阵。
“你就不好奇我们刚刚在说些什么?”那女子笑着问道。
“不感兴趣,每个人都有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我摇了摇头,还逗起那女子一阵笑,“不过我倒想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块空间悬挂在空中,别人还看不见?”
“空间折叠,科幻小说你应该看过,就是里面讲的那样。这个房间的具体位置是在百慕大的海底,这只是一个窗口。”那女子耸了耸肩,道,“你问了这么多,应该我们来问了吧?你上初中了?”
“初二,就在旁边那所学校上学,混的二次元圈子,你应该懂吧?”
“找到了,你是叫致光阴对吧?”一直忙着操作电脑的男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我们都会空间折叠了,查一下国家数据库是什么难事?”
我一下呆住了。国家数据库?十几亿人?这么快就搜索出来了?
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突然意识到当前我有多危急。这两个人就掌握着非人类的科技,想弄死我什么的根本不是事。
“你家不算特别有钱啊,你怎么买得起这么多手办?”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指着我自己房间里书架上五六个价格四位以上的初音手办,道,“还都是初音的?”
“新年压岁钱攒的呗,谁没有个肥宅梦啊。”我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聊天对象好像有点问题,“你这个年龄不应该也不可能去关注这些事情吧?”
“我本来没兴趣,但是……”那男人突然顿了顿,又用职业手速操作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那位女子,“露,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说……”那女士开始盯着我。
“只能这样了。”那男士叹了口气道。
“等等等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感觉被莫名其妙安排了一样?”
“是这样,”那男士也开始盯着我,问道,
“你算是骑士团的吧?”
“嗯……”我反复咀嚼着这个从他口中发出的生硬的词语。
“那你愿意让她住在你家吗?”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真了解还是假了解这个圈子?一二次元有多大的裂缝,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应该能明白我小小的眼睛里充满着什么大大的疑惑。”
“啊……抱歉,也不怪你那么激动,忘了跟你说了,”那男士站起来道,“初音其实是真人完全复制的,真人目前在我们这,就在这个空间里,具体的我以后会跟你说的。”
“那……能让我见见她吗?”
“行,你轻点,她已经睡着了。”
那男人轻轻推开了后面的一扇门,看着我走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月光如水,我这一幕是多少肥宅的千年幻想--
我看到了她。
她正躺在一张小小的木床上,一张熟睡的脸庞洁白无暇,有些圆,又有些小;一卷蓝色的长发铺在枕头上,月光下泛着光辉;被子一直盖到肩膀,左臂上能看见淡淡的“01”字样;小手还探了出来,小小的,平放在被子上。我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望着她平静均匀的呼吸。
还是那位男士推开了门,用手势示意我出来。我恋恋不舍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这下你该信了吧?”
“嗯,我愿意,只是我爸妈他们……”我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十点多,“十点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你们还在这吧?”
“当然,一直。”那女子也起身,微微一笑道,“致光阴,很高兴认识你,你叫我露就好,露珠的露。”
“叫我雷就行,我送你下去吧,明天再聊。”那位男士也是微微一笑,但总看着不舒服,显然并不是个爱笑的人。
“好,两位多关照。”我笑了笑,径直走出大厅。
刚踏上那间小屋,后面的门就关上了,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那夜的月,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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