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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44. 你究竟是谁!

夹墙密道灰尘遍布,挂满蛛网,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尘封已久的浑浊气味。装扮成侍女的李承鄞提灯走在前面,一手牵着小枫,小心翼翼向密道深处探寻,脚下稍有坡坎都会牵动他敏锐的神经。
曲天泽走在小枫身边,已经暗暗留意这个过于小心的陌生侍女,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神情深沉莫测。李承鄞感觉到那双跃动着猜疑的眼睛,不见丝毫慌乱,依旧从容引路。
曲天泽问小枫:“怎么会想起来这里?”
这条密道是西州初代国君建造王宫时特意设计以备不测,但随后几百年间西州清平安稳,商贸繁荣,渐渐被继任者遗忘。王宫几经增修改建,密道出口早已被封堵。
小枫一手挽起他的膀子,撒娇道:“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乐的时光。哥哥你还记得吗?这条密道还是我们在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连阿爹都不知道呢。”
 回忆起幼时欢愉的时光,曲天泽脸上不觉露出暖色,伸手一戳小枫额头,笑道:“还好意思说呢,你小时候调皮起来无法无天,恨不得将王宫拆了!”
小枫俏皮地吐了吐舌。李承鄞垂着头,亦不禁抿唇偷笑,忽见小枫脚步前有一颗落满灰尘的珠子,连忙提醒她:“公主小心!”
小枫止步,弯腰捡起珠子,用手帕擦了擦,珠子呈现出灰绿色的琉璃质地。她端详片刻,双眸随之一亮,拽了拽曲天泽衣袖,兴奋道:“哥哥,你看,这是从前我们的暗号。我躲起来时,会在经过的地方留下琉璃珠子,这样你就能找到我了。”
曲天泽凑过去一看,嗤笑摇头:“我可没这么幼稚,这都是你小时候和那个中原人顾剑捣的鬼。”
“顾剑?”小枫不由皱眉,目色茫然,怎么也忆不起半点顾剑的痕迹。
李承鄞生怕她想起什么,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小枫感觉到他的关切,微微一笑,在他的牵引下继续往前走。
一道微弱的光线穿墙而入,在昏暗的密道中显得很突兀。随着光线渗透的是靡靡乐声,似有人在晏饮寻欢。
曲天泽微微眯起眼,悄声走近,身为君王与生俱来的掌控欲令他必须要一探究竟。
夹墙年久失修,砖缝间露出一个小小的口子,一个玛瑙花瓶正好挡住缺口。从宫室没根本看不出这点瑕疵,而在夹墙背面仔细窥探,却可以看到宫室内的情况。
室内生着地炕,外面寒意虽重,里面却如阳春三月,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一群金发碧眼的胡姬欢快地跳着胡旋舞,纤腰摆动,灵巧似风,周身环佩叮当作响。高显和韩爵瘫坐在席上,觥筹交错,谈笑晏晏,二人脸颊上都已呈现出酣畅的酡红。
自与高显结为异姓兄弟后,曲天泽以兄长之礼待之,特赐他宫室居住。一时见他与豊朝使臣相交甚笃,曲天泽警惕地皱起眉,神情严肃起来。
一曲舞罢,高显挥手命众人退下。韩爵意犹未尽,举箸击盏,含含糊糊地清唱:“……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行路难……”
高显感慨道:“韩老弟,你满腹才华,到哪里都能大放光彩,何必自苦如此?”
“高兄是指留在西州吗?”韩爵颓然失笑,“西州人不通教化,国君又刚愎自用,厌恶中原人,我留在这里能何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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