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erAsh】失衡患者

失衡患者
从一首歌中有感而发的文
电话又在半夜三点打来。
“余医生，有案子，下楼来。”
我走到窗前，瞥了一眼窗台上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半枚枚裂开的戒指。
我透过窗看向楼下烟尘弥漫中的车灯，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左手的小指又有些隐隐作痛了，十多年前受到重击的它还是顽强的陪伴了我多年，尽管它已经无法伸直了。
我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随便找了个地方按灭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我背着包坐上了车。
“死了个人，消息过来说应该是凶杀，所以要你过去检查下情况。”穿着警服的男人冷漠地开口。
“嗯。”我也冷冷地应了一声，然后摇开车窗，灌了一口冷风。
很快我们到了目的地，是在老房区的筒子楼。
快步走上磨损得厉害的石阶，然后穿过长长的楼道，避开一件件挂在楼道里面的衣物，我们到达了案发现场。
一个民警推开门，一股腥臭味随即扑面而来。
房间里面还站着两个警察，一个正对着地上的血迹拍照，另一个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注视着我。
我顺着血迹走到了卧室里。
卧室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女孩。
我带上手套开始工作，女孩就蹲在那里，似乎在微微颤抖着，眼睛也一直看着我。
我瞥了她一眼，确是感觉到了她眼中的异样。
“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从伤口的角度来说，应该不是自杀。”我起身看向一个警察，“你们找到凶器了吗？”
我又随口和警察聊了几句，随后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只是那个女孩，一直颤抖着看着我。
我离开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揪心的疼。
过了两天我去协助警察进行后续的工作时，听到了这个案件的前因。
凶手是死者的妻子，因为家庭纠纷杀害了自己的丈夫，然后抛下十五岁的女儿跑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妻子。
“那个女孩儿在哪儿？”我问。
“在市五人民医院，等找到了那个女人，再安排她的去向。”有人回答我。
“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女娃……”另外一人有些复杂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我去到了那个医院，找到了那个女孩，穿过门口守着的民警，我看见她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她的半个身体都裹着纱布，有些地方甚至带着血液凝固后的褐色斑纹。
我推开门那一瞬间，她仿佛条件反射般抓起了床头一把吃饭用的叉子对着我。
我沉默地停在原地。
我们四目对视，也许双方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复杂。
“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我缓缓开口，“我是医生，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放慢脚步走向她。
她狠狠地盯着我，在我慢慢走近后，眼神却一点点变得柔弱起来。她的视线从我的脸缓缓下移，似乎在打量着我的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