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花〕待谁摘——前情篇（2）(3)

原来这就是不为离开齐衡跟随无谢的原因，小小书童倒有真性情。无谢说他：“你也太冲动了，不替自己将来想想。就算不在齐府总要找个靠得住的东家，何苦寻我这样的。”
“公子这样怎么了，你是世上至纯至美至善的人！”不为马上替无谢鸣不平。“现在不过暂时困苦，将来定会云开月明。也就他们国公府不识货，咱还不在他那棵歪脖树上吊死呢！日后遇到良人气死他们！我看这位守城的沈将军就不错，君子端方沉稳英俊，看得出来他对公子也很好的！”
“不可胡说！”无谢马上制止不为。“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已不作他想，只愿能平平静静在此生活。沈将军只是受大哥所托，对我是朋友之间的关爱照拂。萧家的事尚未明了，你这样说会给人家惹来麻烦，不准再提了。”
“哦。”不为应了一声，却又在心里小声嘀咕：“朋友怎么了，现在是朋友将来就有可能往前进一步。”
无谢怕不为辛苦，沏了茶要他过来坐下歇歇。无谢向来没什么尊卑等级观念，不为在他跟前也就放松随意了。
坐着边擦汗不为边端详起这园子，小花园其实不错，有果木有亭台有假山，还从外面引了一泓活水进来。就是年深日久太荒废了，面前野草丛生，长得高高低低都叫不出名字。现在是冬天，枯枯败败满目萧条。不为拾掇出回廊下一角，后边还有一大片。拔草的工程就相当巨大，沈巍也只弄好了前面两个住人的院子，这里尚无暇顾及。
不过真如沈巍所说，从无谢家后园可以看见对面一处青砖灰瓦民居，规格与萧宅类似，那应就是沈家的院子了。
除此之外周围再无房舍，不为昨天累了睡得早，今天细看就觉这萧氏故宅太过偏僻，往来行人都少，黑漆漆孤零零有点慎慎的。就脱口说：“这地方常年不住人，别再有什么妖狐鬼怪出没，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
怕什么来什么，他话音还没落，就见墙头上现出一张金色的脸，穿着煞白的衣服，正用直勾勾两只大眼在往院子里瞧。
不为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大喊起来：“鬼，有鬼！”
金色的脸动了动，往前后左右瞧瞧，不为才看清原来他戴了一副面具。他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笑了，还开口说了话：“鬼，哪儿有鬼。小兄弟年纪轻轻眼神儿怎不好，你可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
他一指自己，无谢站在不为旁边也认真端详起他，这人半截身子立在墙头，外面想必踩了梯子。虽隔着面具，但仍能看到一双眼睛闪烁放光，唇红齿白，身形正好，倒真如他所说是个漂亮的“鬼”。
“鬼”迈开大长腿从墙上跨下来，半点不见外，在院子里行走自如。将近正午的阳光，给他在地上清清楚楚投下一个影子，现在不为才确定，这不是鬼，是人。
不过这人也格外神神叨叨，装束奇特，身上还背着个小竹篓。
他在院中走了两圈说：“我几天没来，这里倒有人住了。”而后又紧盯着无谢：“哇，哪里来的神仙公子，生得如此丰神俊朗。我听说过你，等等让我想想……你姓花，不对，你真正应该姓萧，是不是？”
无谢也很意外这从未谋面的人竟如此了解自己。“在下萧无谢，敢问尊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