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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象描写练习和东施效颦

2023-04-27 来源:百合文库
天黑了。
素日里,分隔开车水马龙的红绿灯下往往站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脸上很少有表情,而更多是一种在对来往车辆的试探中的庄重。探头探脑的他们会在周密的计算后会穿过这条路,以期摆脱头顶红色的灯光在大雨后的路面上留下的倒影。
不过今晚我看不到这一景观,在这罕见的静默中,我听着汽车呼啸而过。今天和前段时间倒也不是大相径庭,天上依旧没有月亮,远处高高的居民楼内的万家灯火聚集在一起,交替闪烁着暗黄和煞白,遮住了这一份幽暗。
顺手拍了一张深夜里的楼 水平比较差请见谅
水坑在路灯留下的金色背景里浮现出了一抹绿。我拉上外套的拉链向前走去,耳机里正好在播放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月光得是多么使人痛苦的东西啊!明明前一曲里还是熟悉的欧美流行小调的欢快,可现在整个人都被熏染上忧郁的氛围了,只感激现在不是夏天,身边没有蝉鸣。就连李白,那么豪迈的侠客,又敢于让高力士为他脱鞋,最后也仅仅是因为这一索然无物的星体留下的影子便奋然投入寒冷的湖水中去了。
距离上次读到那么悲观的《人间失格》的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得太宰治是否试过和李白类似的自杀方法,不过能想起来的是,有人之前告诉我说,凝视月色的那些心怀悲悯的人往往能脱胎换骨成了在作品中熟练应用人类苦难的艺术家。“他们会不会用贝多芬的曲调来跳圆舞曲?”
没有答案。于是我想到那个金色大厅:每年时代广场的大球落下的时候,这里会奏响着人类历史中最美的篇章。但在这之外的三百六十四天里,我并不知道它被用来做什么,或许确实有着居依·德波的子民们愿意给我的问题提供一个肯定的答案;这金碧辉煌之中,他们迈着独特的舞步。迪厅的庸俗艺术。瀑布溅起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彩虹,排挤开天蓝色。曲调越来越激昂,这一切动作也越来越快,只留我一个人在一旁愣神。
想不想加入他们?没有答案。舞步转变为致幻的漩涡将我裹挟其中。颜色是彩虹色,但不对,黄色还是背景色。我浑浊的双眼无力去欣赏他们所见的美好,脚步太缓以至于不能揣测这一切前往的方向。消费!解构!他们在享受中不忘让我带上面具,可它比对不上我的脸,那张诧异收不住的脸。而且这东西好重!
——放弃罢!对你雍容华贵或是值得珍惜的器物,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哩!
那曲《梦中的婚礼》接上茬。无人弹奏。琴键自己在上下摆动。理查德·克莱德曼老了,我看不见他的身影,但能构想出花白的头发、不再有力的手指和言语中的颤音。
纠缠!对比!升华!路西法看了都要自叹弗如呢!
我将精力集中到虹膜里,让自己解脱出这一切。耳机里在放的曲子是钢琴家的《梁祝》;或许就是它让我想起了刚刚的那些吧!
视线前方的小巷里有一个个招牌,而在这之下,深夜的食客们依借着它们的争奇斗艳寻觅着夜宵。他们排着队,盯着手里的小聚光灯,这就不像那些之前说到的过路人,因为他们并不在意身边有光线的侵扰。很自然,无人在意头顶的月光。
但是在昏黑的背景下,这一场景被烘托着有些人声鼎沸的氛围。翻炒着锅内米粉的大妈叫问着戴着耳机的年轻人要不要放辣椒,而且伴随着没有回复的第一次问询,声音再提高八度以传入我的双耳(别忘了它们的耳蜗内也有着耳机呢)。炸串的滋滋声是完美的背景音乐,它巧妙融入这些叫唤中,混着油脂香送入一旁的局外人中,挑逗着最原始的食欲。
我想撑着架子,说它们不过是无聊的事情。可是心灵很诚实,它被这一切吸引,慢慢忘记去关注耳中旋律里的悲情故事,而是慢慢沉浸在柴米油盐中了;孤独的小巷中独自行走的人只敢想象一个崭新的世界,因为四周的一切都在挤压着他的神经,迫使它们去让主体忘记所处的环境;而浸泡在别人的声响
中——就算它们的乏味难以忍受,也没有人在乎那个独立的个体——但他知道有人在一起分担着黑夜的压迫。总是能喘口气的。
来到新的红绿灯下的时候,万家灯火正在步步逼近,但却因为角度而可以看到月亮。我突然想起夏目漱石曾经和他的学生说,那句人们最羞于启齿的话可以被翻译为:“今夜月色真美啊”。
“风也温柔。”
我希望他们坐在夜间的露天咖啡座里说出了这些话。
梵高:《夜间的露天咖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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