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幻觉(2)

“嘿！都说了，我是成年人，和你个小毛孩不一样。我的身体已经发育完成，而你还在成长，熬夜造成的影响当然也会不同，明白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却扭向别处。
“莲，你恐怕不是专程来找我喝酒的吧。有什么事，就只管说吧。”
女孩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四周的人群。
汉克随即抓起手边的遥控器，按下了“私密”按钮。几秒后，一个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球形透明罩从地面缓缓升起，将二人所在的空间包裹了起来。
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透明罩上闪过一行蓝色的提示：私密气泡已完成。
“这样总可以了吧。”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汉克，我想从事和你一样的工作，我想永远留在‘焕世界’，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等你大学毕业后，我直接做你的介绍人，让你加入我们公司……”
“我是说现在！我不要等到大学以后！”
“什么？”
汉克愣住了，眼睛瞪得如同车灯。
女孩开始露出惊恐的神色，因为汉克的表情夸张得不像正常人。
可仅仅过了几秒，汉克就无法自控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说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把成绩搞好，然后考个像样点的大学。工作什么的，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吧。就算现在给你这份工作，凭你那点知识储备和阅历，真的能够顺利完成自己的任务吗？还是说，你想不干活吃白饭？那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吧！”
“汉克，你……”
女孩生气地扭过头，眼睛都快湿了。
汉克看着女孩，故作严肃地问：“莲，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的！”
女孩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汉克沉默了。
这都什么啊！法克！他在心中大声咒骂。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好端端一个高中女生，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能是莲的心理出现了问题，而心理问题产生的根源，大多与现实生活中的经历息息相关。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开朗活泼的莲，产生了想要放弃学业的想法？汉克不禁陷入了沉思。
“莲，我们认识多久了？”
“大概两年零三个月吧。”
“那我们算不算朋友？”
“在‘焕世界’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汉克有些莫名的欣慰。
“莲，今晚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到天亮也无妨。我们都敞开心扉，聊聊自己的故事怎么样？”
女孩没有答话，低头紧握着手中的酒杯。
“好，那先说说我的故事吧。不瞒你说，我来‘焕世界’担任引导者已经快十年了。从最初建立的桃源村，到雄伟壮丽的风云堡，从地下十万米的深岩绝城，到万里云端的无瑕月宫，从火星的维克多要塞，到阿尔法星云的太空堡垒……一直到现在的荒野大时空。我经历了数不清的冒险，也见证了一批又一批冒险者的到来和离开，我很清楚人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开始他们会欣喜若狂，然后逐渐失去兴趣，甚至产生厌倦。对，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当然我也知道，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他们迫切地想要探索未知世界的奥秘，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他们渴望非凡的冒险，渴望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渴望得到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但我必须告诉你，莲，这一切都是假的！‘焕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你在这里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些冰冷的数据而已，你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包括迄今为止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