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曾为神之使徒·金色瞳孔篇·中篇

序
我该怎么说呢？
她的表情在告诉我什么？
那种眼神，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眼神——任何人都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眼神。
那是。。。责怪？
还是，
怨恨。
不对，
那是她的死亡前的不舍。
她放开了我的手，
她的手慢慢从我的手里滑脱。
“永别了。”
我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但是她的嘴型我却看了出来。
“不要！”
我拒绝了她的回应，
我伸出双手去抓住她，
她哭了，
她真的哭了，
第一次哭得那么难看。
“你是、笨蛋吗？放开我，你也会死的！”
她用指甲狠狠地抓着我的手心，
血也流了出来。
虽然很滑，
虽然很重，
但是我还是不能放手。
她突然掉了下去，
就这么，掉了下去——原来，我的双手被砍断了。
我没有感到疼痛，
但是我却，
又一次没有救得了一个人。
她死了，
我的手慢慢恢复了一点点雏形。
我看着她破碎的身体，
如生前一样美丽。
我活了下来，
如当它当初所说，
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至少现在不能。
因为我觉得，她一直都还活着，好像真的活着一样。
这种感觉我明明以前一直都无法理解，
现在却是最能冲击我内心的东西。
有人说，别人都喜爱的东西，自己拥有，那样自己才会觉得那东西很有价值。
可我觉得，
别人都喜爱的东西，
恰恰是最没有价值的“物品”，无论自己是否拥有。
我的手慢慢的浸在她的血液之中，未恢复的肉体触碰着血液让我感觉到有些蚀痛，但是，面前的她，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她死了，
真正的死亡。
如果她还有金色的瞳孔的话，
现在或许会突然坐起来吓我一跳吧。
可是，
可是，
我从血液的倒影里隐约看见了我的眼睛，
她将它赋予给了我。
“哎呀，你回来了啊！”
“是啊，我按照约定只能回来喽。”
第一章
“你想过没有？”
“想过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她，想在问出点什么。可是，我还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张悦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望着远处的天空，似乎她并不想去解释她的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也同样不由自主地向远处眺望着——然而，我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想过有一天，自己认识的人不再是自己曾见过的人，你，想过没有？”
我怔住了。
她也许是因为听不到回答，便转过头来，用她那充满着些许埋怨的眼神盯着我，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
当我意识到时，她已经倒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