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Fly Away

印象中是第一次，春节前后的上海飘着雨。
刚刚有的一点年味，也在病毒的爆发中沉默的消失。街道如往年一样张灯结彩，行人却绑起了厚厚的口罩，行色匆匆。
生活中心空荡荡的，而虹桥机场依然拥挤，张昕也把活性炭口罩换成了一次性医用口罩，拖着沉重的行李，在人群中不再那么显眼。
往年总是和她一起。
大家总说她是小扣羊，其实她对爱的人总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的。即使来上海已经有五六年，但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她总是不忘记给家人带点礼物。所以许杨玉琢的行李总是比张昕的多很多，但每次都是张昕提着大包小包。
“你别嫌重，这里面也有带给阿姨叔叔的礼物呀。”阿羊抱着奶茶回头，眸子亮亮的，笑她还不快跟上。
“是，明明是我搬回来的，但我妈现在好像比喜欢我还要喜欢你了。”张昕也笑着，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
坐车也好，坐飞机也好，小羊总是喜欢在路上睡觉。阿昕问过她，为什么呀。她迷迷糊糊的睁眼说：“摇摇晃晃的，很困嘛。”
最重要的是，身边有让她安心的人，不用担心旅途中的危险，不用担心到站后的行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所有地方都是温暖的床。
下飞机，广州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总是让她们很真切的体会到家的感觉。
因为顺路，两个人总是习惯先回一趟阿昕的家。只要是提前说过要回家，无论是什么时间，阿姨总是做好一桌菜等着。
即使是湘粤混血，许杨玉琢依然像一个地道的广东人，喜欢喝阿昕外婆炖的汤。外婆就坐在桌子边，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小孩笑着闹着。
走的时候，爸爸要往阿昕手里塞上好多礼物，然后叮嘱她带去女朋友家。
热情直爽的湖南人，不管是不是已经吃过饭，总是要拉到自家餐厅里再吃一顿。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往杯子里添酒。
“妈妈，她真不能再喝了。”许杨玉琢是知道张昕酒量的，说着瞪了张昕一眼。
“过年嘛，高兴，没事！我今天就陪叔叔阿姨喝到尽兴。”甜口的女儿红隐藏着自己的高度数，把每年一醉依然不长记性的人喝得晕乎乎。
许杨玉琢跟父母打了声招呼，陪张昕在街道上打车。
“你...你别扛着我，我，呃，我没事...”温热的气息打在阿羊颈后，脸上瞬间添了几分红晕：“我让你别喝了吧，每年都喝醉！”
“和自己家里人...要...要什么紧！”
“好...好了，嘘...别说话。”张昕侧过身，把许杨玉琢搂进怀里。
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人相拥吻别。
雨越来越大，流到伞的尖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四散而下。还是以往那把可以容下两个人的黑伞，张昕却总觉得哪里湿了点，打了个寒噤，裹紧外套。
飞机毫不意外的延误了。
“妈，我今年不回来了。没事，前几周不是就回来过一趟吗？对，你们注意身体。有时间了我再和羊羊一起回来看你。”
挂断电话，飞往广州的机票随即改签至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