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白衣(3)

飒不太喜欢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所以每次回家都会催自己洗澡，洗完了就将他抱在怀里。飒的怀抱是青柠味的，闻着舒服，累了一天明明很困但是闻着这个味道就清醒了好多，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些不害臊的话，然后问他，“老师，教学成果如何”。他就会驳回去，直到将抱着他的人撩拨得满脸涨红，再凑近轻轻啄啄紧抿的嘴角，“看起来我教的不是很好”
他真的很想他，拿出手机拨通标了星的号码，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红了眼眶。
“小炸，怎么了？”医院离得也不远，飒刚洗完澡在给衣物消毒。“想我了没。”“好想。”飒在那头长叹了口气，“但他们比我更需要你。”
“飒…其实我有好多次想你想得抓狂了，我就在想，我要不不做医生了吧，我去做其他，那样就能有好多时间和你腻在一起。”炸深吸一口气，“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电话那头的人听他慢慢讲，心头涌起了不安。
“还记得吧，我说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想和你结婚，不然我就是在耍流氓，”炸看向车窗外，他离医院越来越远。“所以，等我回去了，我们就去领证。”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小炸是在和我求婚”炸笑了笑，两大滴眼泪从眼睑掉下来，“是啊，那你结不结”
那头沉默了好久，但他知道他在。飒只是忽然想起下午才见过那人的身影，压抑着心底浓得化不开的想念低低地开口，“Yes，I do.”答应了就不能食言了，飒抬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飒”“嗯”“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一定要在家乖乖等我，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凑，最好门都不要出。不要乱吃东西，我床底下有放着很多…”炸突然不说话了，飒听他说到一半不出声，觉得不太对，忙不迭到床底翻找出两箱食物，一箱是干粮，一箱是零食。
飒眼皮抽了抽，“…什么时候藏的，都说了少吃一点你就是不听。等你回来我不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这样我哪还敢回去？”“你当然要回来，不管发生什么…”
他们都在不约而同地告诉对方，一定不会有事，他们一定会平安相见。“你都要回来和我一起领证。”
“好。”
气氛被两人闹得轻松了些，没有哭天喊地，也没有生离死别，好像只是日常的休息时间忍不住偷偷打来的电话，道完“我想你”便将通话挂断。离病源市情况最严重的医院还有一小段距离，炸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
炸做梦了，梦到他刚到实习那会儿。在值夜班，很困，困得睁不开眼睛，交班后回到宿舍还没睡，趁有点时间赶着写实习报告，手里还有几份师兄师姐的病例要抄。
他恨不得自己能突变出三头六臂，一天如果有48小时也可以。时间不够，最好的办法就是压榨睡眠，时间长了，就算感觉身子累得要垮掉，也不会有犯困这一说。
快要天亮，他记得今天还要跟导师出诊学习，理智催他上床意思意思地睡了两个多小时又醒过来。
场景一转，他身上是白大褂，周围都是相同衣着的人，他想起来这是他正式转正为外科医生那天，他和所有正式上岗的医务人员一同宣誓，他直到现在也还牢牢地记着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