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神羽］我愿为你，奔向光明（6）

“羽毛？”阿神不放心地又叫了一声，飞奔到羽毛的观察室前。
万幸的是，他看见羽毛安静颓坐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
走进看守所，阿神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钥匙是他刚刚从守门人那里以组长的身份拿到的。
“羽毛。”阿神跪在羽毛面前，除了呼喊对方的名字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对不起。”毫无意义的道歉，就好像退潮之后海滩上留下的贝壳残骸。
阿神心情沉重，羽毛的沉默不语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现在的阿神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血猎，一间小小的瞭望塔，弓箭，匕首，衣物，和不值钱的草药是他全部的财产——可是，这些东西又怎么能够用来补偿羽毛受到的伤害呢？
他低着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不怪你。”
羽毛声音沙哑着，很轻，轻得像阿神眼间低落的泪水一样。
恍惚间，阿神已经将羽毛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安慰一个人。
他感觉到羽毛的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衬衫，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羽毛颤抖的身体。
“我的背……好痛，每时每刻，都在痛……”羽毛在阿神的怀里抽泣着，放下了所有戒备，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够毫无顾虑。
阿神心疼的看着羽毛背后的伤口，那些人，如此狠心地用银制手术刀切去了那对雪白的双翼。
感谢羽毛，选择原谅，选择相信。
停歇在窗外的鸽子迎着阳光飞去，这使阿神充满了决心。
实验结束之后，不断有人来找阿神，但是只要有关羽毛，阿神一律拒绝。大家甚至认为他是被吸血鬼迷惑了心智。
那个夏日的中午，阿神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
村里的警报号角突然的响起，有人在尖叫着“吸血鬼！吸血鬼突袭啦！！”阿神看了看窗外如荼的阳光，半信半疑的拿着弓箭冲出去。
“阿信，怎么回——”
还没等他说完，阿信当着他的面，被一个披着特制斗篷的人掐着脖颈，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然后他僵硬地倒在地上。
鲜血喷溅的瞬间，阿神看见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他迅速将箭矢对准了那人，就在发箭的刹那，阿神被另外一个穿斗篷的人扑倒，那人张开血盆大口就准备咬断他的动脉——好在阿神在千钧一发之际，用银制匕首捅进他的腹部。
在他因疼痛而放开阿神的那一秒，阿神把他杀死，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继续用弓箭射杀了刚刚那只逃跑的吸血鬼。
他嫌弃的抹掉脸上的血液。
［啧，现在明明是正午啊？！］
好不容易，阿神在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村长——看起来，大家都不明所以。
“阿神！”村长在临走前叫住了他，阿神停住脚步。“千万要小心！”
阿神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冲进厮杀里。
羽毛坐在家里，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阿神走之前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并且警告他呆在这里。
［看起来……事情好像很严重。］
他听见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和他最熟悉的——血液喷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