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Word Swirl【命运-文字涡流】第四章：万圣狂欢夜（上）

入夜后，拿拿市华灯初上。
来自中国以外的18岁妙龄少女，其名为“缇斯卡娅”。拥有俄国与法国双重血统的她，一头金发被手法娴熟的仆人编成双股辫垂于脑后，与她层叠的长裙摆一同随风轻轻飘动。此时此刻，提斯卡娅正站在拿拿市的高处——老牌五星酒店·红森大酒店的顶层露台，周围是正在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已经演奏音乐的小小乐队。
“Master，圣堂教会的使魔开始行动了。”本应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法被周围在欣赏夜色的客人们听到，这是只属于她和另一位女孩之间的私密频繁，除却这对“主仆”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
“圣堂教会……他们也会用使魔来侦查吗？”一个与提斯卡娅一模一样的声音问道。
“使魔的用途有很多种，我的存在对于你而言不就是这样吗？不过我看这只可爱的食肉禽类似乎没有过多的侦查机能，它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而非四下里查看，好像早就明确了目的地一样。我想这只鸟儿八成是用来给那几个无能的御主通风报信用的，要我把它打下来吗？趁它还在射程范围内。”
“不必，让教会的人正常行动就好，我们犯不着为家族做到这个份上。”另一位女孩答道，话中带着点不安。
“呵呵，这番话要是叫你的族亲听见了，惩罚不是拔光手指甲就是撬掉全部的牙齿，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从影子里冒出来的当下，我劝你还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为好。”
那位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女孩说：“我放心让你离开我身边，去行使你自己的行动权利，证明我有足够的信心应付我的族亲。不管他们会从影子里、镜子里，还是粪坑里冒出来，我都能让他们在感受到我对家族的绝对忠诚之后满意离去。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当好保镖就行了，水之……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冰之妖精’了。”
“冰不过是水的坚硬固态，”提斯卡娅看着粉红色夜空中逐渐迫近头顶的巨大乌云团，说道：“叫哪个都一样，我对Master在称呼上的态度还没有对这场战斗来的那么强硬。”
“你那边好像有音乐声啊……是你允许它们进入自己思维里的吗？听起来像爵士乐。”对方突然问提斯卡娅。
“是啊，我现在在人类的高档集会场所里，站在温度比我还要冰冷的椅子旁边，仰视你族亲们召唤的这场暴雨来临前最后的晴朗夜色。”
“那你得小心点，不要让自己的行动显得太瞩目。我家里有几个老人是喜欢现场的爵士乐表演，有时不惜离开舒适又安全的据点，特地把床铺搬到可以听得到免费爵士乐的地方去。”
提斯卡娅的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接着继续俯瞰着整座城市：“听上去就像宁可不付上万的酒钱，也要在酒吧附近租一间价格昂贵的房子特地闻闻酒香一样，真是多此一举。”
只听得那一头的主人回答：“是啊，死徒不就是比人类还拐弯抹角的家伙吗？”
露台的楼梯口处，一个身影窥视着提斯卡娅雪白的脖颈，没过一会儿此人就消失在了楼梯间。
在离乐声和酒香萦绕的露台只差一层楼的宽敞客房里，一件大号的深灰色西装被挂在落地窗前的楠木大衣架上，里头还吊着一条墨绿底色的、绣着大写白色“G”字母的领带。皮肤看上去已经是人到中年的男人正舒服地卧在躺椅上，随着飘进他耳畔的音乐节拍摇晃交叉的脚丫，光亮的皮鞋被整齐地对放在靠脚蹬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