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前传）⑤

“怎么了，觉得很惊讶么？”突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这个声音。
我的神识回归，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之内。而我的面前，站着一道人影，便是薛靖轩。
“惊讶什么？”“惊讶我做出的决定。”他的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很混蛋！”我心中，突然之间五味杂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是，你还不上的人情。”他嘴角的那抹笑，越发的深邃，“可是，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不是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你陷入何等境地？就算成功了，你的门派也会让你不好过。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想想！”
“流言而已，并不可畏，可畏的是，自己的心魔。”他缓缓说道“在我听到你被困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而并非我一时冲动所致，我就是这么一个贪心之人，人，我要救，城，我要守。”声音，是那么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是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
“我非常的清楚，并且已经付出了代价。”
“值得吗？”
“唉”他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这样做，会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丝我的影子，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认真的回答你一次，值得！修道者逆天行，天要亡我，命该如此。”
“你……”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突然有了回忆，那段沉痛的经历，历历在目。
“没错，我为你，杀出了一条血路。”在说这话时，我仿佛感觉到了，那股尸山血海的气息。“就在你们最后一个弟子倒下的时候，我赶到了，但是已经迟了，你已经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不撤退？”我双目逐渐开始无神，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他。
“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来我轩辕门时，我从爹身后看你，便下定决心，如果将来有个男人能站到你的身边，我希望是我来为你顶天。”他回忆着，我，安静的听着。“你一直是我追赶的目标，从我正式拜入轩辕门，到成为第一圣子，一直是。我非常的庆幸，我为自己而感到开心，因为，我终于有能力，为你分担，所以这次魔派来袭，我揽下了对抗影杀的重任，因为我知道，这里，离前线最近，这里，离你最近。”
“所以，你从那时，就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如果出了意外，我会第一时间驰援，以我身死，哪怕换取你万万分之一的存活，也是值得。”
“你凭什么，能为我下决定，能为你爹，下决定！”此刻，我哽咽着，“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你以为你规划好的一切，就是对的吗？你有替别人想过吗？你这个混蛋！只为自己考虑的自私鬼！”
“能被你这样骂一顿，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没有为任何人下决定，这是我的抉择。为自己心中的人死，不后悔。”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仿佛将要散去。“本来等魔派危机结束，想将藏神玉送给你的，可惜，我没保住它。所以我将一部分神识锁在玉内，向你做最后的道别，我走后，将碎玉就地掩埋吧，虽然在你心中我占据不了一道位置，那么便满足我作为你委身过地方的过客吧，我为你来守护这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