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鲨同人】短篇合集-HOMOGENIC-(15)

让这荒诞的戏剧早日结束吧。我没有我的剧本，我只活在他人的箱庭，即使明天世界毁灭，那也已不足怜惜。多奇怪啊，我本应该是黑暗中守护希望的人，却最终堙灭在死亡的赞美诗中。
我无法戴着玫瑰色的眼镜看这世界，因为我最初所见的是黑暗；然而我却猜疑，我的面前永久地挂着黑色的面纱。
那个跪在窗前祈祷的人站起来，然后打开窗户，跃到那块沾满霞光的甲板上，划出一道灰黑色的影子。将木板打湿成深色的，是清晨的初雾？是夜雨？是面前的人不自知而从眼眶滑落的泪？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该从自己胸口的十字架里产生出来；然而并没有，她伸手抚在上面，那仍是普通的银片而已，然后她对上一双红色的眼睛。她说不清自己眼里有什么，是否像她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样，是一潭沉默的冰冷死水？永不再燃烧火焰，永不再流动，永不再活着。也没有悲伤，只是呆滞而无神，伴随着眼角在阳光下像是血的泪水。
于是幽灵鲨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不要哭啊...为什么要哭呢？我会为你祈祷的。”
我们是初次见面，但又好似似曾相识。然而无论如何，无论是正午还是深夜，晴空还是暴风雨，我们注定只有悲剧的结局。你再见到我时，你会认出我，然而我早已不是你所认识的，你也已为什么复杂的东西献上了自己的光明。
修女服雪白的外套覆在披风的深蓝之上，两层深蓝糅合在一起，与交错的银发和紧扣的指尖，风将两个人的帽子和头巾吹开，融化在霞光里，让她们只剩下鼻尖互相触碰的距离。这是她们的告别，斯卡蒂和斯卡尔德的告别。
于是虚假的太阳从海平线越出来，两个人的手指依旧紧扣。
离别时为我歌唱吧，歌唱死亡的赞美歌。天空为我们开启，万物一片光芒，这在我内心深处的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