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 水仙文】《动物世界》第五章 不可以

“不可以！”
“绒，你冷静点坐下来说！”飒看到绒的反应，将绒用手强行按到椅子上。
“绒你怎么了？”壳捏了捏绒的肩，企图让绒安静下来。
飒坐下和绒面对面，“绒你有事瞒着我们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绒慌张地躲开飒的眼神，“我……我就是……想着这个世界终结了，我们不都消失了……”
“这样么？”壳敏感地看向绒。
“嗯……”
“可是如果这个世界终结了，或许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飒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卷和须的反应。
须正看着绒和飒的方向，准备听听能问出些什么，而卷则对除自己以外的事情不甚关心。
“不一定啊……谁也没尝试过终结这个世界，而且……而且我们对以前的记忆也没有印象，万一我们回不去呢？”绒瞪大了眼睛，准备听大家的回应。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炸低头沉思了一下，“可是这是我的执念……”
“那你就忘了他！”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绒赶紧放轻了语气，“可以等晚一点啊，仔细研究一下再说，不好嘛？”
“回去。”卷突然冷冷地敲了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响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只要终结这个世界我们就可以走了对吧，我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
“卷……”须知道卷怎么想的，卷的真身体质特殊，实在不方便。
“蜕皮时变回真身的痛苦我不想再受。”卷的声音不大，但对绒应该有很大的威慑力。
“不可以……”绒揪着衣角，咬着下唇，努力使眼泪不流出来，“那我呢？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惊讶地抬头看着绒，按常理说，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绒应该不敢在这样一件事上和自己的天敌死磕到底。
“你们所有人都没在意过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吧？也没人在意我的执念是什么，因为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你们，所以你们不在意，你们也不怕我会对你们做什么，可我不想为你们而牺牲，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况且……万一我们没有回去，而是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沉默着，的确，在场的所有人一直都没太在意绒的存在，这就好像一个游戏，似乎在这场游戏中，绒不会对任何其他角色造成帮助或者威胁，因此也没有人在意过他的存在意义。
“绒你别急，炸还没说终结世界的方法呢。”须这才出来打圆场，他生怕绒和卷打起来。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炸，炸看了眼绒才开口:“方法就是，完成或消除所有人的执念。”
绒听到世界将会终结于所有人执念完成后，这才松了口气。
“那么，我现在倒是很想了解绒的执念。”炸又看了一眼绒，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绒。
“我在等人……”
——
“你好！”
绒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是在一个海滩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感觉头顶一阵胀痛，用力揉了揉变起身想四处望去。
“那里有个人？”绒爬起身向远处跑去，一个白净男生盖着一件土黄色外套躺在沙子上。
“你好！”绒用力地推了推男生，男生轻皱了下眉这才睁开眼。
“你是……”男生突然感到头上一阵胀痛便甩了甩脑袋。
“我……”绒感到脑海中自然而然地蹦出了一个字，“我叫绒！”
“你好。”男生温柔地笑了笑，“我叫……丸，好像是这个名儿吧。”
“丸……”绒突然陷入了沉思，“你……会离开我嘛？”
“啊？”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莫名有奇怪的想法。”绒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没事，”对方安慰似的笑了笑，接着又仔细盯了绒一会儿，“你……我应该不会离开你吧……”
“嗯？”绒不明所以地看了丸一眼，所以对方是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认真对待了吗？
“嗯……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毕竟我找了你这么久！”丸说完肯定地点了点头。
“啊？”绒更诧异了。
“虽然……我可能忘了你是谁……”丸学着绒挠了挠脑袋，“不过我应该认识你吧，因为我莫名觉得我一直在找你。”
“话说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嘛？”丸站了起来，将手伸了过来，绒心领神会地拽着丸的手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四处看看。”绒说着撒开了丸的手，向前面走去。
丸跟在绒后面跟了一会儿，在后面喊了句:“要不我们分开找找吃的吧！”
“好！”绒笑着挥了挥手，“待会儿在这片沙滩见！”
绒说完继续往前走，走了有一会儿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过头。
“丸！”
无人回应……
“丸你还在嘛！”撒开腿往回跑，沙滩上没人，绒不知怎么的突然视线模糊了起来。“丸……”听到自己带着颤音的哭声，他抹了把泪，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丸……”
“丸你在哪儿……”
“我不想等……”
绒迷迷糊糊地往前走去。
“您好？请问，是新来的嘛？”
擦了擦眼睛，惊喜地看了眼对方，转而眼神暗淡下来，“你是？”
“您好，我叫须，请问你是刚来这儿的嘛？”
——
“所以我遇到你之前你遇到的人，叫丸？”须眼里带着点怀疑。
看绒点了点头，须仔细回想了一下，“可是我在这个世界没听过这个人啊，除非……他躲起来了所以我们谁都没见过他，或者……”
“或者什么？”绒紧张地看着须。
“或者他很快又离开了这个世界……”
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其实是可以离开世界的？”
“啊？”立马摆了摆手，“没有啊。”
“之前炸不见了，就只有你怀疑炸会不会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
所有人都转向了绒，看着绒不知所措，一点儿都不像知道出去的方法。
“我……”
——
“你说好的不离开呢……”绒坐在房间望着窗外发呆。
“所以我的直觉没错，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莫名有一种注定要等待的感觉……”
“我还以为我们真的认识呢……你说你有种一直在寻找我的感觉，我还以为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呢……”
“我以为只是我们俩忘记了过去……”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揪着浓密的头发。
“别揪了。”须笑着走进来，手里拿着托盘，“快来吃饭吧，再庞大的发量也经不起你这么揪啊！”
“须，你昨天说的……执念？”
“嗯？”须一边将托盘放下，一边又去拿小板凳，“怎么提到这个了？诶对了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谁啊？”
“我……”绒站起身跑到小桌子旁，顺手拿起一个鸡腿，“我就是好奇问一下，我第一个遇到的人……以后可能再会遇到的吧……”
“不是我啊？”须似乎松了口气，不过没有被专注吃东西的绒发现，“那我就不问你了。”
“对了，你坐小板凳吧。”说着须将刚拿的板凳递到绒屁股底下，“你先吃，我先吃去了。”
——
“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猜他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了，要不我怎么找不到他呢……”绒撇了撇嘴，“我在等他，我从须那里知道执念后，我才大概明白我看到他第一瞬间产生的‘等待’的感觉，可能就是我对他的执念吧……我想等他，等他告诉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离开了我……”
“对不起……”沉默了许久的壳这才开口，“我们确实太少照顾到你想的。”
“没事，我还能见到他的，一定的，因为他的执念，是寻找吧……他在找我，只是还没找到回来的路。”
飒拍了拍壳的肩，“哥你也放心好了，能出去的，而且一定是在执念完成后。”
他特地强调了最后一句，只有须和壳发现卷抖了一下，只有飒知道壳也不舍离开，也只有他知道壳的私心。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吧？”卷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真的累了……”
“炸，我带你去看一下住所，飒你送绒回去，卷……你累了的话，须送你……也可以的。”壳犹犹豫豫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看了眼卷。
“我们走吧。”须扶了卷起来，牵手时，指尖的冰冷传入须的掌心。
壳松了口气，又目送绒被飒拉了出去，才跟炸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