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碎片

“吴铭，明天有空吗？”若曦拉了拉我的衣袖。
“晚上吗？应该可以。怎么了？”
“家里二老想请你吃饭。”若曦像个害羞的孩子般低着头。
“到底是他们的意思，还是你的主意？”我露出微笑，挣脱她的怀抱，反而来搂着她的柳腰，让她更靠近自己。
温暖安详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免露出一瞬间的苦笑，很快便变回原来的微笑。
通红的两腮早已经出卖了它们的主人。
内心想什么完全反应在自己的脸上，真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正当我那么想着的时候，若曦用蚊子般哼哼的声音回答：“好啦好啦，一半一半啦！我们俩都拍拖那么久了，也该时候见见父母了嘛。”
“见家长啊？下一步是不是要结婚了？”我开玩笑。
结婚吗？两个互生爱慕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立下永不分离的誓言，从此共同面对人生的一种仪式。
真是一种美好的仪式。
“你这是欺负我。”若曦捏了捏我的手。
这种美好，明明不属于我。我也不能拥有。
但是，
“我爱你。”我拿出兜里的戒指盒，就像电影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单膝下跪，“嫁给我，好吗？”
“啊！”若曦尖叫起来，但是又是意识到什么，猛然用手捂住自己张得极大的嘴巴。
“你愿意吗？趁还没有那么多人的时候，快点回答哦。”
我认真凝望着若曦的眼睛。
那是一双充满着爱意和真诚的眼睛。跟我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我还要选择去求婚？是怕对不起观众？还是自己的剧本要求？
“快看！快看！有人求婚诶！”
“诶！这种求婚方式有点老套啊，但是感觉还是很甜啊。”
“快点快点，用手机拍下来！”
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小声说话，并且慢慢向着这里聚集。
“败给你了！”若曦伸出手。
我把戒指轻轻戴在她右手无名指处，那象征着爱情的婚戒套住了我和她。
“睡了吗？”
“睡了。怎么了？若曦。”
“不是。”若曦微微侧身，下巴轻轻抵在我肩膀上，“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我与她十指相扣，彼此的戒指相互摩擦，无一不在提醒她，这是真实的。
“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因为，你现在的眼神，有点空洞。我在里面看不清我的样子。”
我也侧身，迎上她的视线，“因为我困了嘛。”
“...也许是错觉吧。”若曦轻轻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晚安。我的...老、公。”最后二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将她拥入怀里，等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确定她入睡之后，我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阳台。
寒冷的夜风，彻底驱除了我的睡意。
“有什么事吗？”
“小心你后面。”
“你这是恶作剧吗？”
“不，这是提醒。还有，祝你婚礼顺利。”
对方已经挂掉电话。
不管怎么样，光唯有在除魔一事上必定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