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春&白烟鹂】两口子落平川（拾）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袁克定终究还是来了。
傍晚时分下起了雨，原本只是小雨，入了夜之后却越下越大，白烟鹂窝在床边的贵妃榻上，也没有关窗，任由雨点透过窗户打进来落在丝绸的睡衣上，一点一点凉透了身体。
袁克定的轿车就是这时出现在门口的那条小路上，刚跟了袁克定的时候，袁克定本属意把紫禁城旁边自己的那套私宅送给白烟鹂，她却拒绝了，一是那套宅子过于引人注目不方便她去和救国会的人联系，二是那样中式风格的四合院总是能让她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想起被父亲政敌一把火烧成断壁残垣的祖宅。最后还是住在了这幢远离闹市的二层洋楼里。
住进来之后，白烟鹂才发现它的好处，因着位置偏僻，袁克定不会经常来，这是最令人开心的事了。
白烟鹂看着两道车灯的灯柱在雨中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门前。车门打开，司机擎着雨伞给袁克定避雨，却被他粗暴的一把推开，他疾步穿过门口的花园，用力的敲着门，娘姨去开门，殷勤的递上毛巾，也没得他一个好脸色。
直到一重一轻穿着军靴的脚步声落在木质的楼梯上时，白烟鹂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她的指甲嵌进掌心，留下青紫色的半月形伤痕。
用疼痛抵御恐惧，是可耻但有效的方法，无数个面对袁克定的夜晚，白烟鹂就是这样才让自己不哭出来。
即使对袁克定这样的瘸子来说，上完二十级台阶也止不过是不到一分钟的事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白烟鹂最后一次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她扭过头去看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军绿色的军装正往下不停的滴着水，袁克定脸色的阴沉的看着坐在窗边的女子，像是盯着从猎人手中跑出去的猎物一般。
白烟鹂从贵妃榻上起身，赤着脚走到他面前：“这大晚上的，怎么冒着雨过来了？”
袁克定没说话，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才突然动作把她扑在了床上。
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的触感让人觉得不舒服，可她也不敢推开身上的男人，只是不动声色的曲起腿，尽量让自己和他之间有点空隙。
袁克定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在她裸露的肩膀上留下痕迹。白烟鹂不敢挣扎只是任由他动作，袁克定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慢慢游移到她的脖子上，只是轻轻用力就让白烟鹂喘不上气来。
“李三说，应桂馨到北平之后见过你？是真的么？”
白烟鹂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摇头，两只手去抓袁克定掐着她脖子到那只手。
“昨天下午一点，有人看见应桂馨出现在大中华电影院，而你昨天也去看了电影，你该不会说是巧合吧？”
或许是白烟鹂的表情的确不像说谎，也或许是袁克定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的绯红怕她真死了，也可能是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对白烟鹂的信任，竟大发慈悲的撒开了手。
白烟鹂趴在床边大口的喘着气，被袁克定一把拽了回来，他的手温柔的抚上白烟鹂因为缺氧而显得潮红的脸，拇指和食指捏住她柔软的耳垂轻轻揉捏，眼神却是锐利而冰冷：“亲爱的，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