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灵剑山」陆海文：寻千里，只为你07(4)

“入夜，任选一家推门而入便可。年轻人，你记住，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呐。”
老者给王陆指了路便独自颤巍巍的离开了。
天色昏暗还需些时段，王陆便在陈家村逛了起来，查看是否有异常之处。
入夜，王陆按照老者指示进入之前探查过的房子，最初并无什么不同，接着屋里便多了一股异香，尽管王陆再警觉，却还是吸入了一股，晕了过去。黑暗的角落里，一道道蛛网逼近王陆的身体，将其裹的严严实实，白日里的那位老者推着木轮车，叹息着将包裹成茧的王陆放在车上，送入破庙之中，便离去了。
无相峰上，自王陆离去后，海云帆除了疗养伤势之外，便在没什么可做的，索性练起许久未曾精进的灵术。
王舞看着练习法术的小海，斟酌再三，决心还是同小海讲明他的情况。
“海云帆见过五长老。”
“嗯，小海练习法术呢，真是个努力的好孩子。”
可王舞一见到小海这幅乖巧模样，到嘴边的话语又吞咽了下去。
“五长老可是有事找我？但说无妨。”
海云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踌躇不定的五长老，他能感受到，王舞长老这般模样，定是与自己身上的妖王身份有关，虽然很早自己便做好了觉悟，可是这一日的到来，还是令小海感到十分难受。
“小海，想必近日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你身体的感官正逐渐变得敏感，而且你总能感受到来自妖族的召唤，对吗？”
王舞一步步揭开了小海近日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小海被戳中了心事，沉默不语。
“偶尔，你的脑海里会浮现一些不属于你的记忆，而且那些记忆都与杀戮有关。”
王舞循序渐进的说着小海此刻的变化，观察着小海接受能力。她必须让小海明白这是妖王同化他身体的反应，却又不能让小海过于恐惧，只能看着小海的接受能力来分析。
“是。”
王舞长老所言句句戳中海云帆的心，令他无法辩驳，却又只能握拳接受这个事实。
“小海，灵剑长老皆知你的秉性如何，妖王附体不是你的错，你可愿同我一起去面见掌门，若是有他们的帮助，或许还可以帮你抑制一下体内的妖王。”
王舞深知小海的身份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如实交代，在局势还能控制的局面下一起想办法解决，之所以没同王陆商量，是因为她知道感情会使人丧失理智，她担心自己的徒弟知道后会带着小海逃离灵剑派，所以，她让小海自己做选择，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王舞知道做选择很难，因此并没有强迫小海立刻做选择，她甚至撤掉了无相峰的结界，若是小海不愿，可随时离开。可她相信小海，小海虽不是自己的真传弟子，但他终日与王陆一起，她早已将他视为真传弟子一起看待了，这一局，她赌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
海云帆将自己关在房里已有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他无数次联想到自己被妖王同化后与王兄争锋相对的场景，无数次联想到自己的手上会多出多少条无辜的生命……他便心如刀割般的疼痛，终究有一天他所害怕的都会成真，倒不如垂死挣扎一番，至少他尽力了，若是能在最糟糕的情况之前了结了自己，也好过与王兄成为敌人。他缓缓推开房门，阳光是那么的耀眼，仿佛可以击退一切阴霾，海云帆用手遮挡着视线，抬头仰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苦涩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