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心何在？77（后来篇3）

孟章走后，齐之侃依旧跪在院中，他不会放弃的。
方夜看向窗外，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齐之侃，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那么的固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他就不会放弃，这一点倒是和小仪一模一样。
似乎是感受到他们低沉的心情，天开始阴暗了下来，雨接着而来了，像是要洗去他们心中的低沉。
齐之侃跪在雨中，雨水清朝而下，打在脸上，混合着额头凝固的血迹，流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这样的他极其狼狈，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他，是一位帝王呢？
齐之侃仰头看天，感受着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这样也挺好的，清洗一下自己的样子，惩罚一下自己。
这时，一个人影走在他面前，他撑着伞，停在了他面前。
齐之侃抬头望去，见是方夜，一动不动的在原地，有很多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方夜将伞向他的方向移去，让他不被雨水冲打，却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已被雨水打湿。
“齐之侃，回去吧，你见不到他的。”
方夜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他直直的看着齐之侃，眼中深沉至极。
齐之侃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坚定地说道：“阿夜，这是我欠他的承诺，我想完成，他也让我心中好受一点！”方夜看着他，明明和当年是一个样子，为何一切都变了呢？
他不再是他了，一切回不去了。
“呵，承诺！你对他的承诺有实现一个吗？没有，家，你没有给他，爱，你也没有给他，连信任，你都没有给过他，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齐之侃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自己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到，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不，没有未来了，他不在了。
“对不起！”
方夜好笑的摇头，他说的最多的话好像就是这一句，可是这一句话又有什么用呢？仲堃仪不会再活过来了，他那颗受伤的心也不会再愈合了，他的那份绝望亦补不回来了。
“齐之侃，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见他吗？你可还记得那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岁月繁华，一场空”，于堃仪而言，他明知道，你永远也给不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却还是愿意留在你身边，替你守护着你所想保护的一切 ，是因为他眷恋着过去的回忆，眷恋着过去的美好，看着你好就足够了！”方夜仰头看天，雨水流淌在脸上，隐藏了他的泪水。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齐之侃带着哭音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带着浓浓的后悔。
方夜缓缓摇了摇头，看向他，道：“不，你不知道，他这一生守着那份过去的回忆，留恋着你施舍的那一份温柔，守护着你所在意的一切，明明你三番四次把他推向地狱，他却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留在你身边继续守护着你，你为阿蹇而疯魔，他却为你而疯魔，为何上天要这样捉弄你和他！”
方夜手中的伞缓缓掉落，落在了地上，两人都置身在雨中，用雨水掩盖着彼此狼狈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