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男人们】第十四章：吻别

等彭其哭够了，泪水打湿枕头，她才继续强忍痛苦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有男闺蜜，我也承认，我对他是有好感，跟他开玩笑我很开心。我也很喜欢跟你吃饭，逛街，看电影，但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特殊一点的朋友，而你是我男朋友，你是无可替代的。”
“但是自从你因为他发了很大的火后，我还是选择了你。但是我很不开心，你又心情不好，天天给我坏脸色，我天天哭，翻着我们的相片哭，看着我们空间里的说说哭，看朋友圈哭，看着日记本里我们美好的事情也哭。但是我怎么哭你都不会原谅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给你时间，拒绝一切异性的问候，刘鸣俊梁陌南的QQ和微信我都删了，里面所有的男性都删了。我只希望你开心起来。但是与你不同的是，你给我脸色看的时候，我那个朋友却一直给我打电话，问我发生什么事，我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了他，他说只做普通朋友，从这件事上我觉得他做得比你好。”
听着彭其哭着说出这一段话，黄泽远心如刀绞，想哭，却发现挤不出一点应景的眼泪来，他只能陪着她痛苦，却无法有任何表示，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等到她哭得平缓一些后，黄泽远才小声地解释：“因为他不是你男朋友，他这样做会显得自己很有风度，而且还能给你适度的关心。位置不同感受不同，他是局外人，能更好的看清要如何入手。我当时很痛苦，所以乱了分寸，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我不知道这些，也不需要知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发现我离不开他了。这段时间，哪怕是现在，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跟他发着信息。他一直都在给我安慰，哄我，陪我打游戏，跟我说话，我这段时间那么快能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全都是因为他的陪伴。”
彭其情绪缓和了一些：“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分手，很早就有的想法了。你对我表姐不尊重，对我闺蜜的强硬，开不起玩笑我都觉得你很不成熟。就像现在，你也只会找其他人的毛病，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做法到底合不合适。如果当初你告诉我少跟他说话，我一定不会说了，但是你生我气，还大发雷霆，我就很委屈。”
“对不起，我错了。”黄泽远眼眶开始湿润起来，心里被愧疚懊悔填满。
彭其的声音又平静下来，抽着鼻子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黄泽远的心凉到冰点，声音发颤道：“确定吗？”
“我确定，我已经确定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其实我也期盼过我们能够重归于好，但是你让我失望了太多次。我们分手后，我会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就明天。总之我们结束了。我这段时间真的好想告诉你，我很认真的爱过你，只是现在我们不合适了，都别耽误对方了。”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彭其拿开耳边的手机，深情却不舍地看了一眼通话时间，笑着挂断电话，但泪水更加止不住的流淌。
今夜是她哭得最痛苦的一夜，宣告了她与黄泽远长达四年的感情结束，也是她最伤心的一天，她看着手机里两人的照片、两人亲密说说边哭边删，她以为删掉照片就会更坚强，其实并没有，只会唤起她积压的情感，然后折磨她过去的回忆。
但坚强的彭其最后还是遵守着两个人幼稚的约定，接电话的人必须先挂电话，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的温柔。
黄泽远也仿佛行尸走肉，不知道在原地待了多久，雨渐渐小了，抬头伸手感受雨点，发现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公交站旁堆积的雨水证明方才大雨的磅礴，现在也归于平静了。
快递小哥驼着外卖在积水路面疾驰而过，黄泽远看着前方十字路口停着汽车等着红灯。他没有痛苦的咆哮，没有竭斯底里的哭喊，更没有撕心裂肺的折磨自己，只是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汽车动了，而人行横道的绿灯也随即亮起，他一步一步左顾右盼的走过斑马线，然后骑着电车往学校方向赶去，他偶尔会升起一些让自己哭笑不得的念头，希望自己就这么摔出去，越惨越显得在乎对方。
爱情中的男女，在失恋的时候都想着让自己更伤心、更痛苦，最好撕心裂肺哭到不能自已，不然心底里的空洞就会被感情鞭挞，并告诉自己，你对不起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
这段感情也不像偶像剧里那样美丽动人。
人都有自虐倾向，特别是在爱情里。
但他没敢开快，路边的积水溅得极高，路也很滑，如毛雨水虽小，但很细密，缠得他必须眯着眼睛，脸上被持续不断的雨水温柔拍打，仿佛是现实在给这个初步踏入社会的青年一击温柔耳光。告诉他幻想也好，爱情也罢，终会败给现实，也败给自己。
终于，他将车停下路灯旁大树下，没有哭，只是在细雨下点了根烟，吹开白色的雾气，看着它渐渐淹没于雨水之中，仿佛小男孩在与心爱的女孩吻别。
……
大年过后，黄泽远的实习期也随之结束。
在家里过完十五，他就来了学校，只是已经没有需要同学一起上课的课程。剩下的只剩网络课。他多希望同学们聚在一起，听着老师在上面讲课，彭其和往常一样坐在教室前排，他在后面挠她痒痒。
回到学校的黄泽远天天待在宿舍，哪里都不去，积蓄下来的工资也在这段时间挥霍一空，紧接着就到了毕业季节。他倒在床上回忆大一到大四的种种美好，总会情不自禁笑起来，仿佛忘记了跟她分手长达半年这件事。
“你就打算死在宿舍里？”刘鸣俊提着塑料袋外卖从宿舍门外走进来，看到黄泽远一副憔悴的模样，半开玩笑道，“起床吃饭了。”
刘鸣俊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仿佛回到最初的模样，稳重积极，黄泽远替他高兴，却也知道自己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起床刷牙洗了个澡，他便趿拉着拖鞋回到电脑桌前准备吃饭，很自然的给刘鸣俊递了根烟。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发现当初轻易能戒掉的烟瘾，此时已经抛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