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狐青缇上(十九)

“小九···小九？醒醒！”凤九费力地动动眼皮，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凤九伸出手，却摸不到：“青缇？是青缇吗？”
“小九，快起来了···”
“青缇？青缇！”凤九猛地睁开眼，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还带着一丝迷茫，看看头顶已经成熟的频婆果，凤九扯下裙摆止住自己手腕上的血，奋力将频婆果摘下。冲了出去······正在护法的沐风一时没有注意，便跟凤九撞了个满怀：“主子！！！您终于出来了！！！！”沐风看着苍白的凤九，连忙抱着她回了七佛寺，过了这么些时日，妙法大师竟然还没有回来。沐风只能直接进入妙法的房间，取了些补血益气的药材熬了给凤九喝下。凤九睡了一天一夜才转醒。
沐风看见稍稍恢复些血色的凤九，趴在床边：“主子，你可算出来了···你进那频婆树中好几日，我就怕你出不来···”
凤九拿出频婆果，露出了些笑容：“不过七八日而已，还好这频婆果拿到了。得赶紧回去找青缇才行。”刚要下床的凤九猛地注意到沐风，看着他端详了起来：“沐风···你是不是长大了？还···长高了？”
沐风站起来，起先还没有注意，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长高了些，摸摸自己的脖子，竟然有了喉结···下巴上还有胡碴？！“我老了是不是？！主子我是不是老了？！”沐风慌忙的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确是长大些的自己，忽而又觉得比之前似乎威猛许多，摸上自己的下巴，心情瞬间转晴：“主子···我这样，是不是就威猛许多了？”
凤九想着大约跟频婆树有关，便摸摸沐风的脑袋：“看来此行，我们两人都是有收获的。既然妙法大师不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的身体还行，没有那么娇弱。”凤九带着沐风前脚刚走，妙法便从七佛塔中现身，看着那两道背影，低低地念着什么：“缘起由你，缘灭由你······”
凤九赶路赶着便直接去了幽冥司，正在饮酒浇愁的谢孤栦听见凤九那渐近的喊声，严重怀疑千杯不醉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多了。直到凤九站在他面前晃悠他，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的：“你去哪里了？！小殿下！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找你找疯了！！！还有那叶青缇···”凤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怎么了···我这不过只离开了十来日罢了，你们···还有，你刚才说青缇怎么了？”
“十来日？”谢孤栦眼中尽是疑惑，“什么十来日？你可知道我们找了你整整八十一年！？”凤九这下是真的傻眼了，沐风也傻眼了，他们真的不过去了梵境十来日而已，怎的回来了谢孤栦说已经过了八十一年？“谢孤栦···”凤九拍拍他的脸：“你不是真的醉了吧？”谢孤栦烦躁地挥开凤九的手：“你可知，八十一年前，你把叶青缇带走之后，你倒是回了青丘，但他一直都没有回到幽冥司，等我有他的消息，便是四海八荒都知道他杀了聂初寅的时候！”
“什么？！青缇杀了聂初寅？！他如何···？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快说！”凤九脑子一团浆糊，怎么一回来，感觉世界都变了。
谢孤栦平复了些情绪，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才给凤九讲起这八十一年间的事情。凤九和沐风听完面面相觑，凤九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这么说···我以为我在频婆树中过得七八日光景，你们竟然都过了八十一年···青缇成了魔君···我爹他们···还跟青缇结了仇？真的···已经八十一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