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恋人（是糖哦）(2)

当然，事实果真不出所料，斯卡蒂在盖上被子后的一分钟内就睡着了——甚至连她那身便服都没来得及脱下。
“傻瓜，晚上出去执行任务难道不应该叫上我么？尽管那时的我我是不清醒的，但那样的我也一定愿意与你并肩作战不是吗？别人瞒得过，但难道你觉得你能瞒过鲨鱼的嗅觉吗？嗯，多睡一会吧，斯卡蒂，睡多久都可以……”
躺在斯卡蒂身边，她那疲惫的鼻息清晰地传入耳中。究竟是什么任务会让你如此疲惫呢？
“是不想让我知道吗？唔，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就装作不知道好啦。毕竟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吧。”
从柜子中取下一个小鲨鱼的抱枕，轻轻塞到斯卡蒂怀里。虽然斯卡蒂早已成年，但幽灵鲨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毛绒抱枕的话，她是不可能睡好的——真是个幼稚的小家伙。
“做个好梦。”
捏着斯卡蒂有些冰凉的小手，我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清醒只是短暂的，很可能我会下一秒发病。但在这样如白驹过隙般的清醒时间里，能够一直陪伴着斯卡蒂，便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咚咚。”宿舍的房门被叩响。
“干员斯卡蒂，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请来会议室做下任务报告。”
幽灵鲨有些不快。
“他们应该知道斯卡蒂一晚都在执行任务才对。”
幽灵有些不情愿地走出卧室，抬了抬嗓音，模仿斯卡蒂的声音说道：“抱歉，干员幽灵鲨还在休息，等她睡醒了我自然会到。”
门外安静下来了。
......幽灵鲨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不然接下来陪伴她的可就是那群医生了。
幽灵鲨当然也知道，把自己交给那些医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清醒的她更容易帮助他们了解她的病情，并进一步优化治疗方案。
但幽灵鲨不愿意。
接受检查就意味着和斯卡蒂分别，那是我所难以接受的。
这听起来极其自私，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如果真的有一天幽灵鲨的身体和神经系统能够恢复正常，那么每天都陪伴在斯卡蒂身边也会是触手可得的东西——可幽灵鲨承担不了其中的风险。和斯卡蒂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自私也罢，目光短浅也罢，她没有那种勇气。
“我已经失去太多了，至少……请给我留下一点眼前的珍贵。我与斯卡蒂的爱情绝对不是区区矿石病就能阻断的。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知道我和斯卡蒂曾经经历过太多事情，即便记忆早已被抹杀，但那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象可不是轻易就能消灭的。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与斯卡蒂并肩作战的事实在脑海中，却是无比的清晰。”
躯壳，灵魂，早已伤痕累累。
独自一人承受这些，一定很辛苦吧，斯卡蒂。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虽然平日里一副慵懒的外表，可她究竟承担了多少责任，没有人清楚。即使是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但此时此刻陪伴在她身边确实无法带给我什么。一时的欣悦？或者片刻的满足？这不能使我的病情有任何的好转，也不能使我那远在深海的家人脱离厄难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