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人》：我把梦写出来了(5)

“你不要看我，安心走路，别被他们发生异样。”
钱默只好沉默。
老黄继续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年纪大了，知道自己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便想着，或许有谁能出去呢，或许有人能出去帮我看一下我的家人呢。
小兄弟，老哥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能念着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情，有机会，就帮我看一下我的家人吧，实在不行，帮我把这个念想，传给下一个人，也是好的。”
老黄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虽说是倾诉，但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前面的那个男人是这里的头头，大家都叫他大管家。他是这里的原住民，管理矿洞里的所有事物，包括给上面选送养料。
最开始养料是从原住民里挑选的，久而久之，便导致矿洞里的劳动力越来越少，再也无法为上面提供足够的能源。他们便造了一个缺德的玩意，把我们从原本的世界里拉来，代替原住民作为养料。
为了不被我们的世界发现异样，不能大量拉人。于是，被拉来的人，便陷入了被献祭，又重生的死循环，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直到成为被吃腻、被厌烦的味道，就会被循环抛弃。沦为彻底的劳动力，再不用去感受那刺骨的寒冷。”
“没有办法离开吗，你们就没有尝试过吗？”
老黄停住话头后，钱默出声询问。
“破坏了那个机器，就能出去了吧。”老黄像是喃喃自语般，小声说到。
“那为什么不去做呢？”钱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问到，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了些。
老黄见状皱了皱眉头，“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个机器，即使好不容易知道了它的位置。”
“在哪？”
“抽血的那个房间隔壁，仅仅是一步之遥啊，我们始终没有办法迈出去。”
“或许我可以？”钱默握紧拳头，咬牙说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老黄鼓励道。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梯子前。
钱默看着已经爬上了梯子的陈江，知道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一切，即将在他身上上演。
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老黄在梯子前与钱默分开，说是不想引人注意，钱默便随了他去，没有在意。
跟着大部队吃完饭后，陈默又随着大部队回到了矿洞。
沉浸在心事里的钱默，没有发现，从进饭店起，老黄就已没了踪迹。
老黄在人群的掩饰下，从饭店离开，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那个房间。
一阵不大的悉悉索索声后，老黄褪下身上的皮，露出了怪物的原身。
享受完新鲜的血液后，怪物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果真放着那台机器，机器旁边是个巨大的显示屏。
屏幕里播放的，正是吃完饭后，独自缩在角落的钱默。
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怪物看着屏幕，露出了讥讽的笑。
“又有好戏看了啊，这单调的日子，还是需要一点刺激，激活一下情绪呢。”
说着，怪物身后的六只手臂又激动的挥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