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少女杀人事件

1
“我在想，人生如梦的意思。”
路芦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发像变形的鸡窝。
“嗯？”
叼着烟的我正专注于在啤酒罐之间寻找打火机，没太在意路芦的自言自语。
“你不会记得梦的开始，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在其中了，就好像突然变成了某部电影的主人公，稀里糊涂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一套设定，继续把剧情演下去。”
“照你这个比方，似乎做梦就是灵魂出窍。”
“差不多是这个感觉，”路芦把沙发下的啤酒罐逐一晃了晃，找出还有点重量的那个一饮而尽，“人生也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才突然有了生而为人的记忆。”
“是啊，我连打火机放哪儿都忘了，更别提小时候了。”
路芦从屁股下摸出打火机，抛到我身上。
猛吸一口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早在地铁上遇到一个美女······”
“家里有那么漂亮的老婆还不够你看的？”
“不不不，”我摆了摆手，“那个美女，有点奇怪。”
路芦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说说看。”
“你这是没兴趣听，随时准备玩手机的姿势吗？”
“正相反，我这是在舒服状态下才能心无旁骛的思考模式。”
“好吧，那我从头说起······”
我是早上七点左右到的地铁站，只要坐四五站就能到商圈。好在是周末，这条线路不算挤，我顺利抢到了空座。
车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有双高跟靴“咚”地踏了进来。
那个美女是从洗手间跑出来的，身材高挑，大概一米七左右，骨架虽然大了些，但还算得上苗条。
见了美女，总是要多看几眼的。
黑色皮衣皮裙，化着精致的眼妆，拎一只小提包。
“你观察得还挺细致，”路芦笑了笑，“该不会连她的口红色号都分析出来了吧？”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这个美女化了彩妆，却戴着口罩。
“可能是感冒了，或者鼻炎什么的。”
“我问过老婆，非要戴口罩的话，化浓妆是很浪费的。如果生病要戴口罩的话，女生一般最多化个淡妆。”
“这只是一种见解，说明不了什么，”路芦打着哈欠走向冰箱，“只有这些吗？”
“还有更奇怪的地方——她的手提包里除了手机，还塞着一个空调遥控器、一副黑色皮手套。而且那副手套内里是棉绒，不是这个季节该戴的。”
2
路芦把两罐啤酒放在我面前，“的确不常见，她是早上没睡醒、稀里糊涂地把遥控器和手套一把全塞进包里就赶去上班了吗？”
“没睡醒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我先确认一下，那个美女是正常的成年人对吧？”
“没错，二十七八岁，不但不迷糊，而且看着还挺清醒。”
路芦放下啤酒，重新躺进沙发。
“我可不是闲着没事才跟你讲这些的——怎么样，是你感兴趣的谜面吧？”
“继续。”
“没了，就这些。想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