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声钟响】多重的梦境──“谁在歌唱？”(2)

是记忆！
少女惊呼，想抓住四分五裂的记忆，却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
她看见了灯光昏暗的房间，下着雨的城市，来来往往却没有交集的人群……世界之上的凝视，黑暗中的那双眼睛。
他们在看！
是不可捉摸的情感，飘忽不定又无处不在。没来由的恐惧，对已知、对未知、对不为、对无力，对自己，也对于恐惧本身。
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缺失的记忆，残缺的情感无法修补这些伤痕，只能任它们溃烂发炎，而后孕育出吞噬自身的怪物。心灵的猎场，猎手和猎物都是自己──注定一无所获的狩猎。
幻灭的光景缓缓消散，少女眼前只剩下没完没了的黑色。数不清的线条深深勒进皮肤，留下那歌声仍未停止，忽远忽近地唱着。她听不清歌词更感受不到情感，只听到高高低低的音符跃动着连成了旋律。
她忽然想到，在那些被遗忘的瞬间，自己死过多少次了？一次次经历疼痛又一次次重新来过，她似乎在跳着圆圈舞，舞步绕着场中央又成了一个圈，却不知道与自己手拉手的人们是谁。每一秒她会都重新醒来，继承着上一个自己的意志继续向前，又将思索目的的责任推给下一个倒霉蛋。
再也不想思考了，不想向前了，无论走多远都是不变的黑色。黑色的声音，黑色的自己，黑色的世界。就这样吧，在这里睡下，被世界埋葬。
“你无法杀死恐惧。”那声音说。
“是的，但我可以‘杀死’自己。”
少女放松身体放松身体让自己没入其中，衣服像打湿了一样变得沉重，把自己拽向深处。最后看见的是远处若隐若现的星光。
她忽然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微微张开了嘴。水流般的黑色卷走了嘴里所剩无几的空气，一直涌入气管。呛得猛地咳嗽，却又灌进更多的流质，好像还有一片被卷过来的什么碎片。窒息感蔓延开来，被迷样的温暖包裹着，所有的神经都瘫软在一片模糊的黑暗里。
没什么想说的了，少女蜷缩在梦一般的舒适中，坠向更深处，又似乎怎么也到不了底。究竟过了多久，最后的意识也宣告了罢工，终于沉入最深处的宁静了。
即使终将醒来。
钟不知在何处敲响了第七下。
下节预告：
被抽离的意识游离在世界边缘，虚无来到了近处。缄默的存在将要消逝，像那微风拂过水面
──不、不要停止呼喊！
下章请跳转至：
@一直在换名字的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