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魔》第十二章：洛特的杀意

第十二章：洛特的杀意
“洛特管家？”奥斯恩认出了他，“您怎么在这里？”奥斯恩的语气中满是惊讶，但内心之中却时刻提防着他。在这个时间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小心点，奥斯恩。”艾琳娜迅速靠近奥斯恩，挡在他的面前，冷冷道，“这个人，有点问题。”
“哟，这小姑娘的直觉还算不错嘛。”洛特笑着道，“不过这个人的死与你们无关，你们如果就此收手，不再调查此事，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的话……”
只听得“噌”的一声，洛特从背后抽出了一只金属爪，屋内的灯光照射于其上，闪出了一丝寒光。下一秒，洛特竟凭空出现在了屋内，浑身杀气涌动，冷眼望着奥斯恩二人，仿佛马上就要用爪在他们身上开几个窟窿。
“那好吧……”艾琳娜想了想，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奥斯恩的手指，然后对洛特说道，“我们不再介入这件事情了。说到底，我们二人本来就只是因为对凶杀案怀有好奇之心才来的，才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呢。”
“我们马上离开此地，洛特管家，以后也不再过问此事。就当今天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我们也没有见过面，您意下如何？”奥斯恩也马上跟着道。
“如此甚好。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好奇心很强。”洛特收敛了杀气，走到一旁，示意奥斯恩二人从窗户离去，“大门肯定是不能走的，上面的封条可都还贴着呢，你们二人就从窗户离开此处吧。你们是祭司，随便给自己加持一个低级风系魔法就能平稳着陆。记住，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调查此事了。有的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
“谨遵您的教诲，我们走吧。”艾琳娜向洛特浅浅鞠了一躬，扭头对奥斯恩说。
奥斯恩点了点头，率先走向落地窗。而就在奥斯恩走过洛特身边，背对洛特的那一瞬，洛特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一个箭步冲向了奥斯恩。只见他的手中寒光闪过，爪尖刺向了奥斯恩的心脏。
艾琳娜也动了起来。浅褐色的眼眸瞬间化为血色妖瞳，直直盯着洛特，同时手中血球浮现，分出道道血流向洛特掠去。奥斯恩则转过身来，一边向窗户处后退一边吟唱起防御魔法，意图挡下洛特的突然袭击。
见状，洛特自知无法以偷袭的手段处理掉二人。要是继续让已有所防备的奥斯恩硬吃这一下攻击，自己的后背就要暴露在艾琳娜的攻击范围之中了。于是洛特脚步微动，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骤停了下来，与两人均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洛特管家，您怎么出尔反尔呢？这好像不太符合您管家的身份啊？”奥斯恩冷笑道。
“吸血鬼吗？”洛特没有理会奥斯恩的嘲讽，而是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艾琳娜，旋即冷笑着嘲讽道，“听说不久前，吸血鬼亲王萨弗拉斯发动了政变，看样子他好像少杀了几个余孽啊？”
“那老夫便帮他收收尾吧。”
语罢，洛特再度冲向奥斯恩，身法较之前愈加诡秘。艾琳娜见状，主动挡在了奥斯恩面前，血球之中又分出了几道血流围绕在了奥斯恩的身边。血流速度虽慢，却很精确地护住了奥斯恩的每一个防御死角，以此确保步伐诡异的洛特不会趁虚而入。
奥斯恩快速吟唱着光系增益魔法，为艾琳娜和自己加持着各种增益祝福。
“小心点，他是个中级刺客，实力应该比我们加起来还强一点。”艾琳娜小声对奥斯恩道。
刺客的由来并不光彩，最早的刺客只是一群在“西德尔”——那场毁灭性的大瘟疫之中幸存下来的拾荒者。他们迫于饥寒而替某些贵族卖命，靠杀死贵族们的仇敌来换取日常的衣食。“西德尔”瘟疫爆发的两年十分混乱，大陆上的任何地区都在与“西德尔”做着不懈的斗争。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群刺客的先祖们并没有像和平年代那样依法被执行死刑，而一次次的任务反而使他们的能力愈加强大，人脉也愈加广阔。久而久之，刺杀技艺日益精湛、社会地位不断走高的拾荒者们再也不必为贵族们奔波效劳了。于是他们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对外主动接收委托，从而形成了一种派系，并为其取名为“刺客”，至今已存在有十余年。这一系并没有太多的规矩，也没有什么规定的等级制，只是在人们的传言中才有了低中高级以及之上的冥杀者与影武者。每名刺客都有自创的特殊技能，而每个技能都能成为他们最为致命的杀人招式。
即便是一国之内数一数二的强者，稍有不慎，也会在顷刻间毙命于一名老练刺客致命的伏击之下。
“呵呵，我的身份也被你们发现了啊？那就更留不得你们了。没想到这个吸血鬼小姑娘还算是蛮见多识广的。”洛特保持身形不变，嘴上与奥斯恩二人继续说着，眼珠却不住地寻找着奥斯恩二人的防御漏洞，“不过，你们难道就不想在临死之前得知这个奥兰纳子爵会被盯上的原因吗？”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洛特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仅手掌大的漆黑球状物对准地面。只听得“砰”的一声，洛特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呲——”自声音传出的地方，奥斯恩可以明显感受到风元素在躁动。“这是什么？”没等奥斯恩去仔细感受魔力与风元素的流动，整个房间便已充满了烟雾。
“咳……这是什么？不会是毒吧？”奥斯恩猝不及防，被烟雾呛了一口，赶忙问艾琳娜道。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像是利贝特帝国的东西。”艾琳娜用魔力驱散了二人周围的烟雾。
“哈哈哈，这小姑娘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看来平日里，那被自己的亲王手刃而死的尤尔根·德古拉没少带你出去逍遥啊？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不过是利贝特帝国所制造的普通型号的手掷烟雾弹。不过，这东西在我手里，可是用来杀人的。所以接下来，就请阁下去死吧！”洛特仰天大笑，嘲讽道。随后他倒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烟雾之中。
艾琳娜听见洛特侮辱自己已逝的父亲，浑身颤抖着，几欲暴走。血色妖瞳之中仿佛真能滴出血来，死死地盯着洛特消失的方向。
“你这个混蛋……”
“别激动，不要中了他的激将计。他的身法与战术都很诡异，我们小心点。”奥斯恩赶忙拉住艾琳娜，对她道。
听完了奥斯恩的一席话，处在失控边缘的艾琳娜这才渐渐平复了情绪。冷静下来，艾琳娜一边戒备地环顾着四周，一边提醒奥斯恩：“你也是，可千万要小心。”
“还有，本公主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畜牲的皮给活剥了！”艾琳娜的话异常冰冷，就如同她的身体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就是在说着什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放在平日里，奥斯恩一定会在此时调侃一句“女人真可怕”，可是他却没有。现在的情况危急异常，奥斯恩根本没有时间去和艾琳娜开那种玩笑。现在的当务之急，恐怕是要活着走出奥兰纳子爵的城堡了……
然而许久，都没有见到洛特有何动静。他只是静静地藏匿在烟雾之中，而奥斯恩二人也无法找到他的确切位置。奥斯恩知道，洛特还在烟雾之中寻找所谓“一击必杀”的机会，而他们二人只能呆在原地被动地抵挡攻势。这样也太被动了！
突然，一道寒光自奥斯恩的头顶之上悄无声息地袭来。早有防备的艾琳娜纤手一挥，一道血流便迅速地迎了上去，减缓了爪子的速度。奥斯恩则趁此机会向一旁闪去，避开了这一下攻击。
洛特见状，冷哼一声，将身影再度隐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我们太被动了，这样的话迟早要被他耗死在这里。”奥斯恩道，“我刚才略微感知了一下这片烟雾，它好像是由一个低级风系魔法阵作为动力支撑。这个风系魔法阵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复杂，要不我试着破阵吧？你帮我守着。”作为一名中级祭司，学院已经培训过了简单魔法的解析，因此对于这个低级魔法阵，自然不需花费过多的时间来进行破阵。
听完奥斯恩的话，艾琳娜点了点头，从自己身上又多分出了几道血流，守护着奥斯恩。
破阵，首先就要弄清楚阵内各元素的流动轨迹；第二步，便是借助元素流动轨迹的周期性寻找阵眼，即魔法阵的核心所在；第三也是最后一步，对阵眼反向施放魔力，引导阵内元素脱离魔法阵的周期运转而游离散开。至此，学院所教授的简单魔法阵的破阵步骤已回忆完毕，那么就开始吧。“给我五分钟。”奥斯恩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说完这句话，便全神贯注地放出魔力，开始探查并解析起周边风元素的流动轨迹来。
察觉到了奥斯恩在干什么，洛特的声音从房间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小鬼，想破我的雾阵？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吧！本来还打算让你们死得轻松一些，既然你们想要反抗我，那我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身处地狱的滋味！”
霎时间，四周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气。奥斯恩和艾琳娜这才意识到，洛特之前的行为不过是随便玩玩罢了。
一名暴露了真正杀意的刺客，才是一名要动真格的刺杀者。
《瓦夫斯特纪事》①
“西德尔”瘟疫：
圣历968年，自肯伽斯帝国南部蔓延开来的死亡瘟疫“西德尔”肆虐了整片瓦夫斯特大陆。其所到之处，大片的平民相继死亡，也有许多贵族无法幸免于难。“西德尔”瘟疫的恐怖之处在于感染与死亡的速度非常快且在感染初期不表现出明显病症，必须在第一时间诊断发现、隔离并用相应的草药或药效更佳的提炼药物持续不间断治疗近一年才会略微减轻症状，却无法做到痊愈。换言之，药物只能短暂延长感染者的生命。瘟疫持续了两年，最终在圣教当时已成为大陆最强祭司“救赎之光”的教皇圣·法德瑞恩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沟通神界，随后身化天神降临此界的依凭施展禁咒“五色神光：净化”后才真正迎来“西德尔”的终结。
据不完全统计，超过三亿的平民因无力支付高昂的草药费用而死亡；超过二十万的贵族世家因购买药物治疗族人而破产没落；肯伽斯帝国当时的统治者六代帝王福尔特·肯伽斯也因未及时发现病症而死于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