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38）

无归（38）
八日之后，周九良随着云峰踏上了下江南的行程，曾盈的身子恢复了一些，偷偷上城楼目送周九良，周九良看见了她，冲她的方向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回去
说实话曾盈心里暖暖的，虽说知道周九良心里的人不是自己，但如今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也说不得有日久生情的……心里因为那一点希望渐渐亮了起来
等再也看不到周九良了，曾盈由丫鬟搀着下了城楼，却不急着回去，曾盈撤了随行的人，只带着朱云峰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朱云峰跟在曾盈身后不明白
“麻烦你随我去找件衣裳的主人”
“这是您让我去就可以了，您身子还没好全，可不能再伤了”
“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是爹爹的人，我信你，之后自然有事要你去办，不过有些事我要亲自去做”
“是跟那天的事情有关？”
“嗯”
两人说着走到了一家布店前，曾盈抬脚往里走，右手在袖子里捏紧那块衣料
“诶呀，周少夫人，贵客啊，小光赶紧去沏茶”
掌柜在柜台后见进来位贵客，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里的算盘绕出来迎，嘴里噼里啪啦冒着奉承话
曾盈觉得聒噪，挥挥手示意朱云峰拦下他们的动作
“老板，我今天来只办一件事，想问一下您知道这是哪家店里给做的衣裳的料子”
曾盈从袖子里掏出那块衣角递给那掌柜，掌柜接过仔细端详了几眼，最后抬起头看着曾盈说
“这布看着不像这几年作兴的款式，夫人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前些年有人送了爹爹一件，我见着爹爹喜欢得紧，只是前几天被家里的老鼠咬破了，所以想寻到那店铺给爹爹在做一件”
掌柜听着曾盈的解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奉承道
“这布料当真是极好的，只是恕小人眼拙，也不曾知道是哪家店里的了”
“那叨扰了”
曾盈转身就要走，那掌柜见曾盈出去了赶紧挑帘子进了后院，抱着几匹锦缎匆匆出来，正巧又撞见站在门口的曾盈，手里的锦缎洒了一地
曾盈迷了眼冷着脸看着那掌柜
那掌柜扑通就跪下，不停在地上磕头，一旁的伙计吓得不敢上前。一个个缩在柜台里躲着
“夫人饶命，饶命，小人不是故意隐瞒的，实在是有人警告过不能说出去啊，小人一家上有老下有小，都得过日子啊，小人不能出事啊”
曾盈示意朱云峰制止住那掌柜的行为，把人的头掰正看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程察”
“谁告诉你不准说出去的”
“夫人……小人真的不能说啊”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程察的脸上
“是谁跟你说不准说出去的？”
“夫人~我……”
“程察，你最好说，顾家能对你做的，我曾家也可以，我知道是顾家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是谁”
曾盈不想听程察诉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时候仁慈真没什么用
“夫人，夫人饶命，我说，我说，小人也不知道是谁，是有个小丫头来找小人的，给了小人一大笔钱，让那个小人烧了那锦缎，可、可笑人利欲熏心，舍不得那上好的段子，就把它们藏在里屋了，小人真不知道那丫头是哪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