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78）

——取回母亲的完整遗产——
局促的表情反映不宁的心情，轮到可奈美垂下眼来，说话间呼吸有些困难：“……真的是这样？那还是因为我……她说她是妈妈的朋友，所以我只是想帮上忙，一时忘记了要谨慎对待力量。那个人骗了我对吧？她真是妈妈的朋友吗？”
母亲的眼神五味杂陈，话声依然沉静：“再也不是了，就算以前真有过一些交情！因为她那些人的狭窄心胸，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失去了两批朋友！”沉重的悲凉一时笼盖了女子的面容，但她叹一口气就马上抱住可奈美，将温暖传遍女儿全身。“至少我还有你。在力所能及的界限内，我会用尽全部保护你，但是——”
她松开胳膊之后，可奈美抬头望去，美奈都的脸宛如被金色的光芒包围。平日的部分神气混在无畏的眼神中，使她仿佛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再是向可奈美自称的前蹩脚刀使。“——你也需要加大自己的努力，掌控这份冥冥之中赋予的力量。”美奈都的口吻就像讲评剑术练习，举重若轻：“只有这样你才能实现最初的志向：从保护你自身开始，保护你关爱的人以至整个国家的人们。当你充分理解了力量的真谛并能恰如其分地运用它，你就成了一名英雄，哪怕还没有任何寻常眼中的功绩——你已经为立下功勋做好了准备，得到英雄的光荣对于你，只是时间问题和锦上添花！”
稚嫩的手一挥，抹去眼角的泪花，可奈美坚定地昂起头，神情好像长大了几岁：“我知道了，妈妈！我一定会成为英雄，用我的力量去做成正确的事！”美奈都的表情宛如受到治愈，笑颜褪去了大部分严肃：“好，这是我与未来的英雄做出的约定，虽然我恐怕不能亲眼见证你的践行，但我的女儿一定不会打破约定的，对不对？”可奈美只顾应允这个暖意逼人的约定，却没有看出母亲话里的预言……
捏紧贺卡的指尖几乎碰到字的最下一行，可奈美端坐的全身似乎凝固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又将约定的场景重新放映了一遍，恍然间想起，那天之后没过多久，母亲就给她送来了亦梦亦真的告别之吻。再然后，就是她和父亲坐在灵堂里，真正告别了母亲。
在此期间美奈都告诫她的一段话，此刻又清晰地回响在耳畔：“我能够继续守望你的时光不多了。在那以后，还会有别人支持和帮助你，但是记住：无论他人再好再强大，也代替不了我，更无法代替你自己的成长。外来的期待和祝愿同样只能辅助、而非取代你内心的决断，真正能让你的愿望动摇的，只有自己心中放弃的呼声。最严厉地质疑自己身为英雄的资格，过后仍然全心投入英雄之举，正是英雄自我成就的一项素质！”
随着胸中激起的涟漪，可奈美全身猛烈地颤抖几下，僵硬的肌肉开始松弛，悄然进入迎接战斗的态势。晦涩的愁想和对力量不足的抱怨三两下就被扫清，代之以原初愿望的再度抛光和对决心的考问，这是她几天来一直想干却没能彻底完成的事，全赖母亲早早为她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作为契机，才在短短几秒间一次性荡涤干净。
自我审视的尽头不光有释然，还有汹涌席卷的情感。可奈美双唇微张，保持着开始阅读时怔住的表情，温热的液滴却不经意间坠到大腿上。“咦？怎么会？我——”自言自语过程中，更多的水滴不受拘束地从少女的脸颊淌下，使本来颇为惊喜的她有点茫然。巧用力一拍大腿，张开双臂无言地提醒女儿。可奈美的口型似笑非笑，两旁泪珠涓涓掉落，终于反应过来，拖着拉长的哭腔一头扎进爸爸怀里。十兵卫也跟上来，将头伸进主人和大人之间。巧一下下拍着紧贴自己的女孩的背，保持微笑，一边用力吸着即将涌出的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