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传说|燃尽之羽第八章:永生之殇(3)

“一百六十八岁，再过几天就是我一百六十九岁的生日了。”
牧师莱恩惊呼道，“圣天使啊，难道你永远不会衰老吗？”
“风语林地没有衰老与死亡，只有旺盛的生长和萌发。但是离开翡翠之角.蒙娜莎的护佑，我想我也终有一死吧。”
“那……你会害怕死亡吗？”海洛特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柔弱的肩膀，他觉得弗瑞达失去永生就像天使被剥去了双翼一样，令人惋惜。
而她似乎体会到某种陌生又温暖的情感，一种在风语林地从未体验过的紧张与激动，“我害怕，”弗瑞达的目光一刻不离海洛特棱角分明的脸庞，“可我笃信死亡必须存在，因为它是进化与更新的源动力。你能想象没有死亡会是什么样吗？我亲眼见过，就在风语林地，每一天我睁开眼睛，我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色，相同的面孔，听相同的笛声牧曲。我诚然可以活个上千年，可实际上我只活在了同一天！那比死亡还恐怖的事物，就是单调！所有的生命在没有死亡威胁的条件下都是一副德行，它们就不会进化，一切都不再更新！”
“所以我宁愿接受衰老与死亡，换取多姿多彩的余生。”马车上的人屏气敛息地聆听她的慷慨陈词，连哈里森也勒住马，认真聆听。言毕，她的胸口激动地起伏，久久没有平息，视线逐一扫向每个人。
一阵沉默之后，那个信奉炽翼教派，歌颂永生的牧师喃喃地说，“希芙丝放逐了你，对你来说也许不是坏事，她反倒成全了你，你可以四处游历，用你的画笔记录这个充满死亡的大千世界。”此时他的内心翻涌不止，信仰的堡垒正在脱落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