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十五日圣杯战争（二）

二日（上）
太宰醒来后，发现中也正蜷缩在床边的地板上。此时中也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刚想站起来却被太宰按住了。
“中也，做我的狗吧？”
“哈？”中也眉毛一挑，几乎是同时，他将拳头举了起来，“找死吗混蛋太宰，我中原中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狗！”
“可只有狗狗才会睡在主人床边的地板上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中也就来气，他觉得昨晚自己的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不然他怎么会对这个混蛋心软。气血上涌硬是逼得他一句骂人的话都吐不出来，只好恶狠狠地朝还赖在床上的那人肚子上揍了一拳以泄愤。这一日恰是休息日，两人草草解决完早饭后，太宰就趴在餐桌上不肯动了。“中也帮忙去丢一下垃圾，哦，别忘了垃圾分类啊，漆黑小蛞蝓。”
“讲起来你会垃圾分类吗？需要身为主人的我帮忙吗？我可是不介意的哦。”
“去死吧绷带混蛋，我们从者来到现世之前可都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区区一个垃圾分类算什么。”中也扬起一个张扬跋扈的笑容，又用手压了一下帽子，拎着几个盒子走到角落的垃圾桶堆那边。他刚开始分得很顺利，直到那个还沾满了奶油的塑料盒。看着中也在垃圾桶前面若有所思的样子，太宰毫不掩饰地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也你果然是只蛞蝓吧哈哈哈，难怪脑容量这么小啊。”
中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混账太宰，我现在就送你去死如何！”眼看中也周身泛起红光，太宰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把他手上的塑料盒上的奶油尽数刮下来，直接蹭到了他的脸上。指尖触到脸上的那一刹那，中也的异能力瞬间褪去。太宰一把扯过他手上的盒子，直接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同时，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住了他的脸颊两侧，“明知道你的异能力对我无效还要这么做吗？中也君。”太宰特地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弑主可不是乖狗狗会做的行为。不乖的狗狗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该怎么罚你好呢？用令咒命运你跪下来舔我的鞋尖也可以吧？”太宰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中也盯着那双失去高光的眼睛，一时竟想不到该有什么反应。太宰的手指捏得他的脸颊生疼，中也晃了一下头想要挣脱这钳制。然而，太宰在暗中加大了力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人竟能使出如此大的力气。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一脚把太宰治踹开的时候，太宰突然松开了手。终于得到解放的中也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冲对方破口大骂却看到对方的脸越凑越近。
“唔......”太宰吻了上来。
“但用令咒驯服的狗，永远无法成为只属于我的狗啊。”
两人刚分开，中也就一脚将人踢到了墙壁上，“你这混蛋！索性夺得圣杯后，我向圣杯许愿要肉体好了，到时一定亲手杀了你。”太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脸上的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一想到能够永远把中也拴在身边他就高兴得不得了。中也与lancer战斗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那闪耀的身姿。于是当这已然看清的、脏污的世界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存在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想要将这温度紧紧握在手中。这份感情也就从最初的关注开始，渐渐变成了占有欲。刚见面时他对对方所表现出的厌恶是因为中也是他看到的第一个“特例”，太宰治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习惯于掌控所有的事情，而爱是他无法掌控的部分。于是嘴里吐不出好话，但心里却更加希望能被中也一直关注着。而他自己不愿意从自我封闭的内心里走向他已经看清的肮脏世界，于是只能一边装作游戏人间，一边在心底哀嚎哭泣。
其实他也是渴望有人终有一天将他从这里拖出去，让他看到希望和光的，所以当他认为足以做到这件事的中也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执念于让对方做他的狗而不是圣杯战争那短短期限内的服帖侍从，他生便随他生，他死便从他死。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太宰和中也总算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状态了。
“我说中也，我们来交换信息如何？御主和从者之间彼此知道的信息越多，便可制定越切合的作战方案，那样我们的获胜几率就更大，中也觉得呢？”
中也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那么就从我开始，我现在在当地一家侦探社工作。”
“现在？”中也虽然对他的过去经历没有任何兴趣，但他还是有些在意这个字眼，毕竟倘若御主对这座城市不熟悉的话，必定会对她们的行动产生不小的影响。他记得曾在一本中国的书上提到过“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说法，“人和”已经做不到了，再失去“地利”麻烦可就大了。
“嗯，大概半年前吧，我从横滨搬来了这里。”像是看透了中也的想法那般，“所以我对这座城市可是很熟悉的哦。”
下意识地问出为什么。中也反应过来不合适后便别过了头，搪塞给对方一句——“你愿意回答就回答。”太宰的回应自然是不要，随即将做梦的事摊派给了中也。当然，他没有直接告诉中也那个男孩就是他，只提到了对方长有橘发这样的特征。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橘发，担忧地说道——“这不会是梦中注定的相遇吧？”然后嫌弃地大声嘁了一声，吐槽这真是一场极大的劫难。
“我的交代完了，那么中也呢？”
“昨天不都告诉你了吗？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那些啊，中也你会些什么？”
“哈？你昨天不都看到了吗？重力操纵啊。”
“中也难道除了重力什么也不会吗？真令人失望啊。”太宰起身，佯装要离开桌子，被中也一把拉住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没第一时间自己看出来？我不用重力，用匕首也可以赢别人。嘛，毕竟我以前可是被誉为第一体术师，不过到底是哪里我也忘了。”说着中也从怀里抽出昨天用的那把匕首，在空中耍了个漂亮的银花后，向桌子刺去，经历看似轻轻的一划后，可怜的桌子分成了两半。而在一旁观赏的太宰却直接忽视了中也想得到夸赞的表情，开始鬼哭狼嚎地为桌子进行哀悼，并且抱怨中也毁坏他人财产，连法律都搬过来后，能说会道的太宰先生喜收拳头一枚，而且又是揍向腹部的。于是机智如太宰先生，立即使用了战术后仰的技能，在瞥见中也那副看智障的表情后，太宰是一技不成又施一技，直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中也下手好狠，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男......御主的吗？我快疼死了，我起不来了啦。”中也自然是一副我看你表演的表情，“我根本就没用力，别瞎嚷嚷了混蛋。”但在看到那人眨巴着眼泪汪汪的桃花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中也又忍不住心软了，他刚蹲下准备亲眼查看情况，太宰就把自己整个往对方怀里塞。末了还冲着对方的耳朵哈了口气，“我饿了，中也。”单纯如中也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只是在耍流氓，看到钟上的时间后，把太宰从地上拉起来，哄小孩似地和他说那就去吃饭。太宰原本想用蟹肉罐头敷衍了事，但看着中也那副认真的表情，太宰瞬间有了一个新主意。“家里没有东西。”
“那就出去吃。”
太宰坚决否定了中也提的意见。“不要，中也陪我出去买食材。”
“哈？我凭什么陪你出去。”
“从者不陪在御主身边真的可以吗？如果我遇到什么不测，中也不管吗？”太宰冲中也温柔地笑了一下，中也只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我陪你去就是了。”
刚走到超市，一个一头红发的男孩正在货物架上挑挑拣拣，太宰一眼就瞥到了对方手背上的痕迹，那鲜红的诡异图案，不会错的，眼前这个高中生是一名御主。太宰给了中也一个眼神示意，中也很快就领悟过来，随后跑向了另外几排货架，躲在商品的后面暗中观察。
“哟，你好呀。”太宰拍了拍眼前人的 肩膀，笑眯眯地问道，“我是第一次来这家超市，可以告诉我螃蟹在哪里吗？”说的时候还不忘将手背在身后，遮掩住了那同样鲜红的印记。“什么吗。”中也悄声抱怨了一句，原来只是为了吃螃蟹吗，这不靠谱的御主。
“呜哇！”士郎被吓了一跳，“在......在左边货架后面，走到底就是了。”
“哎呀真是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呢。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太宰依旧笑得满面春风，士郎的戒备心早就消亡在这笑容里了，连同早上saber的话一起。而太宰趁着问话的间隙，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士郎手上的令咒。
“我叫卫宫士郎，你叫我士郎就好。”
“哦呀真是好听的名字呢，那么士郎君，有缘再会啦。”太宰用那只没有痕迹的手向他挥了挥，在确定对方又埋头挑食物后，太宰悄悄回到中也身边，“saber的御主找到了。”太宰说这话时，眼睛并没有看向中也，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货物架上，像极了找东西的神态，但中也不会被表面的假象迷惑住，他凑近太宰，低声询问太宰是否要将对方解决掉。这下太宰倒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异常好笑的笑话似的，然后他开始捧着肚子笑，一直笑到中也忍不住用拳头砸了他的背部他才收住。“中也。”太宰抬起了头，没有高光的双目仿佛沉寂下来的鸳色海，只要向前踏一步，便在潮汐中溺亡，“我之前说过什么。”中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最终中也皱了皱眉头，刚准备找借口去外面等时，太宰又换回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按住中也的帽子不让他离开。
“中也陪我去买螃蟹好不好，我超想吃的。”
“好好好。”中也实在受不了太宰对他眨巴那双大眼睛，“在哪？”
“在那里哦中也，算了算了，小蛞蝓肯定会迷路的，还是由我牵着过去吧。”说罢，太宰就牵起了中也的手，才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一路生拉硬拽，好容易到了螃蟹前面，太宰直接抓起两只最大的塞进袋子，提着中也就走。“喂，喂！”中也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刚要发作却被太宰一个手势拦下。太宰的手势做的很隐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像是在玩闹，可中也却看懂了其中的意思，反应过来后中也也有些讶异于自己的反应，明明只是第一次共同出行，却有如此的默契，之前的“人不和”或许是他想错了？中也愤愤地别过头，对这个事实进行了最后的反抗，嘁了一声之后，才重新正视他的御主。那个男人正悠哉悠哉地将螃蟹交给售货员，好心情地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喂，你的殉情之歌哼的难听死了，可以给我闭嘴一段时间吗？”话一出口，可两人都震惊了。太宰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矮人，他不可能聪明到可以调查到这个份上，这首歌只有与自己熟识的人才会知道。脑子转了几个弯，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太宰最后只得别过头换上一副敷衍的样子说着好好好，是是是，我不唱了，中也你好烦。转过头就看见了士郎。中也这下直接失去了玩闹的心思，他往后退了一步，绕到了太宰的身后，随时准备应战。而太宰则是若有所思地闭了下眼，结完帐后直接提着螃蟹走了。中也一路都安静地尾随其后。路过某个小巷口的时候，太宰突然一把把中也拉了进去。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能同意吗？”太宰将中也压在了墙壁上，压低了声音问他，这根本不是什么好心的征询，而是一定要中也服从命令。中也讨厌这样的方式，可又无法对自己的御主做什么出格的事，忍气吞声一番后，表示要太宰继续说下去。
“我们与敌方结为同盟吧。比如刚才哪个小男孩，看上去挺靠谱的样子。”语调转变为轻松，但压着中也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中也不出意外地拒绝了，他一把拍开了太宰的手，顺便用一脚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听好了，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这种要求我都不会同意的。与其他御主结盟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看着太宰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中也补充道，“我曾听说过一件事，四战的时候，有人杀了自己的盟友，所以……”
“所以更有必要这么做了呢，因为那个背叛者也参加了这次的战争，不过不是被圣杯选中的哦。这个人往后必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
“盲目自信的后果你也知道吧，中也。”
“如果assassin同那个人是一伙的，你要怎么办呢？”
“难道......”
“那个人现在还身在暗处，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那样，一旦散播了瘟疫，那局面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中也，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容易。有不属于这次战争的人介入了。”
中也沉默了，太宰分析得没错，自己的强大不是绝对的，更何况自己的伤势依旧在那里，眼下或许只有联合其他的英灵才能获得最大的胜率，也可以让那个非正式魔术师学会一些东西，这样也会更有利于后续作战。但以上种种都不是最终的理由，像是藏匿于云海之中，拨开层层才捕捉到一丝真迹，那便是说不清道不明来源的信任，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看人眼光，更相信，即便出了事故，他也依旧能处理得很好。最终中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阴险混蛋。”
太宰没有接他的话，反而笑着问他伤口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好。
“你这混蛋还敢提？如果不是你什么都不会，怎么会......唔……”太宰的脸在眼中不断放大，直到鼻尖触到鼻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吻完之后即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中也拖着被砸晕的太宰和那袋可怜的螃蟹往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要问这一吻对他们的影响有多明显，那看他们吃饭便好了。自从中也来了之后，太宰便把所有的家务活全推给了中也。不情不愿地煮完了晚饭，太宰又要求中也剥蟹给他吃。中也拒绝，他便开始耍无赖，用令咒来威胁中也。中也这下没了辙，只好依着顺着他。等双方终于都能好好坐下吃饭后，中也就连着那个吻的事一并报复了，他选择用筷子打架。当太宰夹住的菜被中也一筷子打掉的时候，太宰挑了挑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对方顶着一张极其嚣张的笑脸，“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太宰君，不小心碰到了啊。”
太宰阴恻恻地提了一下嘴角，在中也夹菜的时候，将筷子伸到了对方的筷子底下，然后迅速向上一挑。“哎呀真抱歉呐中也君。”
“没。事。”中也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回应着太宰的“真诚”道歉，同时中也也有了动作，于是这两个二十二岁的男人竟像小孩一样打闹了起来，将一顿十分钟便可解决的午饭硬是拖成了一个小时。吃饱餍足后，太宰又回到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窝在沙发的一侧，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说中也，你的宝具不会就是荒霸吐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中也的宝具有什么条件限制吗？”
“怎么可能有。但还是要少用，开宝具对魔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一旦从者的魔力用完了，那从者就会消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顺带一提，这是对城宝具，我体内的神明是无意识的，一旦开启宝具便是无差别攻击，所以我开宝具的时候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你不当心被我打死了，我可不负责。”
“哦，还有，一旦开宝具我就无法停下来，直到脱力死亡。”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在圣杯战争中，没宝具的从者根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用令咒应该可以吧。”中也撇了一眼太宰的手背，转而又安心地窝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电视，相比起他的轻松，旁边的太宰就显得沉重许多，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了声“我知道了”便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那么，让我也稍微放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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