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梅】终究一场梦

圈地自萌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小学生文笔 自娱自乐 
秦霄贤又做了那个梦。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毫无逻辑可言，却让秦霄贤宁愿长醉不醒。
梦里是那个男人，曾经紧牵自己心的那个人。零零碎碎的片段都是他同着自己。曾经在一起搭过的场子:窦公训女、下象棋、六口人、学哑语……一起拍过的照片，录过的视频，像幻灯片飞驰而过。秦霄贤每次都会笑醒，然后愣神，再兀自流泪。
如果不是家谱上的白纸黑字，秦霄贤都快忘了他也是郭门弟子，是和自己紧挨的九字科小师弟，他离开已经快二十年了。
他走的时候说过江湖再见，可是哪里有江湖。他再也没有回来，没有再说相声，甚至连舞台都没再踏上过。
秦霄贤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有愿与他同甘共苦的妻子，儿女双全。他没再去打扰他，即使无数次到他在的城市。
秦霄贤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他在等，就像多少年前观众们说的那样，他像个傻子一样。可他更是个情种，他知道他们都曾为对方付出真心，所以他宁愿为此耗费一生。可惜他等不来他做自己的爱人，连做搭档也是奢望。
孙九香的儿子都已成人，早就拜自己为师，子承父业学习相声，只可惜自己没办法让孩子在三节两寿的时候尽心，他没有师娘。秦霄贤便让孩子在那个人生日的时候过来看看自己，孙九香不放心，这么多年每次也都跟着。
其实秦霄贤从没有过做傻事的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这十几年，看起来就是他做过最傻的事。
秦霄贤还年轻，他们都还年轻，没有人知道他会坚持到什么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愿意做的就是等，纵使毫无意义。
数不清是第多少次梦，秦霄贤擦去眼角的泪，盯着手机屏保，哑然失笑。他的头上已爬上银丝，发际线也不允许再梳背头了，他还在等。
刷着朋友圈，原来他儿子都已经结婚了啊。果然，他的生活中不再有相声，而相声是秦霄贤生活的全部。这个消息没有一个师兄弟知道，他的生活早已摆脱了相声，自由自在，像当年离开时他的初心一样。
同是年轻人，他叛逆的心中压不住那个念头，不愿过着单调重复的生活。而他的内心像老年人，平淡是真，无欲无求，且家底的支撑也任由他追求梦想。
他还在等，孙家小子已经能够登台了，师父也给了字，只待多几年历练，他就可以跟着其他几个筱字师兄弟摆支了。
他想起了二九摆支时，自己站在侧目条，看着台角儿那个小孩儿，洋溢着笑，单纯洁净，像猫咪偷吃到糖那般雀跃却又小心翼翼。可是在霄字科摆支的舞台上，侧目条不再有一双眼睛，骄傲的望着。
那天，外面大雪纷飞，一如他离开的那个晚上。依旧是那个梦，秦霄贤眼角流着泪，只不过这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早上孙家小子带着新收的徒弟来看师父，这才发现了，慌忙给自家父亲打电话。
那边孙九香仿佛预料到了一样，异常冷静。嘱咐好儿子诸事，挂断电话，输入了那个五十多年未曾拨通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