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曦澄）（三十六） 两情难云梦双杰终归首

不过……
蓝曦臣看了看床上正昏迷不醒的叔父，笑容微敛。
接下来的，才是最艰难的啊……
……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掉的。
蓝曦臣缓缓合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伸手去拉晚吟的手，同时转头嘱托道：“既然如此，忘机，你留下来看顾一下叔父，我与晚吟还有事要处理，先……”出去一会儿。
手却拉了个空。
“的确，金凌，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滚过来！”仿佛是不经意地，江澄往后退了一步，转了个身，恰恰错开了蓝曦臣的手。
看起来似乎只是巧合，如果忽略掉晚吟微微颤抖的双手的话。
金凌被他吼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就躲到了蓝思追身后，不服气地看了看自家舅舅，犹豫半天，才小声说道：“现在管我干什么，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了吧。”
“找打！”江澄眼一瞪，似自然地抬脚就要上前，但下一刻，他就僵住了。
“晚吟。”
蓝曦臣的手臂，已环在了他的腰间。
金凌趁机拉着蓝思追就跑，速度极快，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声“舅舅你自己看吧！”
看着几乎已经石化，却仍下意识地想要挣开的江澄，蓝曦臣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如果可以，他也想逃开，可终究，只是妄念。
“晚吟，听话，我们出去说，好吗？”蓝曦臣把江澄整个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温声说道，他能感受到晚吟的颤抖，他的不安，他的恐惧，一切都让他心疼不已，但他却也只能狠下心来，拉着他直面这一切，纵使，结果可能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
“我们先出去了。”蓝曦臣向蓝忘机点头示意道。
“兄长放心，忘机明……”
“等一下。”忽然 ，一道平静至极的声音打断了双璧之间的谈话，只见魏无羡突然从蓝忘机身后走了出来，神色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魏，魏公子？”蓝曦臣惊讶地看着魏无羡一言不发地把江澄拉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难得的冷凝，一时间蓝曦臣竟来不及反应。
而江澄本就心神不宁，竟也就那么任由他把自己拉了过去。
“你干什么？”
回过神来，看着不知多少年都没再如此近距离看到过的俊颜，本该开口嘲讽，但不知是因为已经无力再骂，抑或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江澄最后只是说出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魏无羡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看着他，良久，忽然一使劲，就那么将江澄搂进了怀里。
“无论你如何选择，都不重要。”放开他，魏无羡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万般情绪如大海般涌动在那一双黑夜般的眼睛中。
“但是，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真的，你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魏无羡微微一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说出了那个早已在口中徘徊了无数次的词语：“江澄，师弟。”
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本就已经发红的眼眶已经变得通红，半晌，江澄抬起手，一拳锤在了魏无羡的胸口处，宛如当年那无数次的动作，这一刻，言语已经不再需要，仅仅是这一拳，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