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色的自由意志》第一百三十九章 雾里看花

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甚至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见，一切都被眼前这绵延不尽的黑暗所吞噬，哪怕是在这里呆上一秒，内心便会被蔓延开来的孤独所占据，理智会被慢慢蚕食，但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宛若雕像一般，静静地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一些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话语。
“……”
或许是少女的诚心打动了神明，死寂的空间中，忽然传来水滴的声音，而且愈发清晰，仿佛就置身在一片水域中。伴随着耳边渐渐明了的声音，少女的面前一点荧光划破了这无尽的黑暗，如浩瀚宙宇初开之时，天地间的第一道光将笼罩世界的黑暗尽数驱散。
少女缓缓睁开双眼，因为长期处在黑暗之中，血色的瞳孔已经有些泛白，突然出现的强光让少女一时间无法适应。过了许久，那白光才稍微减弱一些，少女勉强可以睁开双眼。在那白光的源头，似乎漂浮着一个人形，少女强忍着双眼的刺痛努力想要再睁开一点。
“起来吧，汝召唤吾所为何事？”
“我……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
“我愿意用我现有的一切作为代价。”
“……”
“只要……”
“交易达成……”
没有迟疑，那所谓的神明，就这样答应了少女那所谓的交易。随后那股强烈的白光如不断膨胀的白洞，白光所触及的一切都化为尘埃消散。
清晨和煦的晨光，透过五光琉璃的玻璃窗倾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经过层层折射，透明的阳光化作了一道道斑驳的流光，将古典的房间点缀得如同梦幻中的海市蜃楼那般，亦幻亦真。
“嗯——”
安静的房间内，忽然传出一阵极不情愿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他很不情愿地起了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似乎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环顾四周，他努力地眨着眼，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
他用苍劲有力的双手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从梦境中苏醒过来。伴随着映入双眸中的景色愈发清晰，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有关于这个房间的一切。但就在即将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候，一闪而过的记忆断层让他大脑为之一振，就仿佛是播放中的胶卷忽然断了，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我这是……”
他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体，那斑驳的伤痕，透露着一股异样的违和感，但关于这些伤痕是如何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精神恍惚之际，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虽然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刺耳。
“城，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么？”
出现在面前的少女有着倾国倾城的面容，褐色的芊丝下，那惺忪迷离的双眸如同精雕细琢的宝玉，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少女径直地走向床边，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待到她坐在床边时，房间里那令人安心的檀香立马被少女那怡人的清香取代。
“嗯，但是好像做了一个……”
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女，却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很久之前她就与自己相识。脸颊上传来微微的触感，等他回过神来，少女那精致的脸颊已经近在咫尺，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听到少女那平稳中带着微微躁动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