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夫子

夫子的居室，在正东边。
不过，在去那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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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的深山里，隐藏着庄周老师的住处。
进入山体内的人，极易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密道间。
错过最终的目的地。
甚至，堕入无尽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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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
熟悉山洞中灵蝶的飞行规律，便能防止迷失。
即使来过很多次，也依旧感觉不到，从外面看，这儿到底在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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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是自然形成的陡峭石壁。
从头顶的石缝间溢入的几缕光亮，隐约勾勒出里面的样子。
洞内的各色晶石反射出奇异而美妙的光。一不小心，来者就会产生置身于海天混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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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任何人为留下的痕迹。
连日常生活用品都没有。
而且，看样子，庄周老师并不在这儿。
不会是又出去了吧。
本来，还想在出发之前请教一些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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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的卧处，被众多庙宇环绕。并且远远地与墨子老师的试验田隔开。
深居其中，那些农田甚至连看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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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盏长明灯，指引着所有来客通往中心的大殿。
这里灯火通明的样子，与庄周老师卧处的幽暗，以及墨子老师的节约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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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依旧被那个女人守着。
她正倚在铁锤上昏昏欲睡，目光呆滞地看着我走近。
又是通宵站在这儿了吧。
扇动机关翼加速。
但羽尖不小心扫到了她。
歉意地回头。
但她并没有给我任何反应。
倒是，阴影里那个重量级的大块头不自主地动了动。
守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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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在案前书卷间的夫子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仍旧一边忙碌，一边念叨着什么。
室内的布局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依旧很明亮。
除了环布的大灯，每一架书柜前都有专门的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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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面前的书案，慢慢暴露到灯光下。
因为光线变暗，而抬头看灯油，终于注意到了他。
稍有些惊讶的一声“嗯”。
在夫子还没有开口之前。
“夫子，早安。
“很抱歉。今年的开学典礼，我没有帮上什么忙。”
苍劲的白髭微微抖动。已经从开场白中明白，不需要再提本来想说的事。
最终，摆出平常的表情。
“这些，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只是，你的同学们，都在今年出去了。”。说着，从刚刚收起来的资料中翻出一叠。
“至今为止，都还有很多王室持续想要聘请你。”
一封封信件被摆在面前。
少年并没有去看它们。
“夫子，我并不想加入各地势力的纷争，只想继续留在稷下，不断地学习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