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梦第七章(2)

“你要吃饭吗？”后边的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我。
“放那吧，我一会再吃。”我扭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病的严重吗？”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我妈妈以前也这样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后来拉到医院，就······！”他突然停在那里不说话了。
“嗯。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的思绪又开始乱起来。我察觉出了那个欲言又止的故事是个悲伤的结局。
“那我放这了，你记得吃。”他察觉出出了我的不开心，谈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从未有哪一个黑夜这样漫长，即使是当时在火车站流落街头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的慢。我回头一看，那个小男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过去在他身上披了一件衣服。他睡得很香，我这时才环顾这个家，这个好像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家。一个火炉，一个桌子，几个凳子，一个油漆已经脱落的看不清楚颜色的柜子，还有就是我睡得那张床，和他睡得这张床，仅此而已。
可我此刻没有心思顾虑周边的环境，我重新走到床边，观察那个人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在凉水中泡的太久，我觉得那人的额头竟然越发滚烫。“如烟，如烟”我听不清他的呓语，但隐约觉得那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他紧皱眉头，额头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只想紧紧的抱住他，好像拥抱就是最好的良药，神奇的是，在我抱住他之后，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静。
夜色如水，夜深如梦。这一夜，迷迷糊糊，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你醒了？”我被小男孩兴奋的声音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床上的人果然睁开了眼睛。我本能的想去伸手摸她的额头，才发现我的手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谢天谢地，不烧了。”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麻烦你了。”这句话真温暖。许是许久没喝水，他又咳嗽起来，
“我去拿水”小男孩很有眼色，他拿过来一个碗，里面盛着半碗凉水“凉水吗？有没有热水？”
“我一般只喝凉水，做饭才用热水。”他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而已。
“可是，凉水不卫生，你又有胃病，不能喝凉水的啊”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喝凉水的问题，看他的咳嗽根本停不下来，我还是妥协了，此时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了。
我把碗递到他的嘴边，他忍着咳嗽，勉强喝下了半口水，咳嗽才终于有所缓解。
“是你救了我们吗？”一夜之间他的声音竟然沙哑成了这样，我的心里一阵心酸。
“嗯，算是吧。”小男孩一脸羞涩，挠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
“泽旺。”
“我叫温君晔，谢谢你救了我们。”他即使在生病的时候都保持着礼貌的举止，我却从醒来至今忘了对这个小男孩说一句感谢。
“真好听的名字！”泽旺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是啊，真好听，我接着泽旺的话说出了我不敢说的那句话。我叫顾回，谢谢你救了我们。”说名字的时候，我是看着他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