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神」君心似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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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喜欢在那道路闭塞的小镇上迎着叫喊声摆摊。
等到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就会有个人头不及藤匡高的小少年凑过来。
他喜欢踮脚抱住羽毛的腰，把毛茸茸的头往羽毛手心蹭。
羽毛也会从藤匣里倒出个小物件。
这次是个巴掌大小的纸鸢。
“多谢公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纸鸢收起，这才拉着羽毛问东问西。
“公子今年还是没有去金陵吗？”他每年都要问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羽毛不打算告诉他。
触怒天子被流放到山野。
能够做生意已经是万幸了。
其他哪敢奢望。
他无声的叹气。
摸摸他埋在自己怀里的头。
“你叫什么呢？”
“阿神。”
阿神埋在羽毛怀里的脸烧的通红。
雨停了，又该上路了。
阿神不想让羽毛走。
再见面，又得是一年。
相思苦，他十岁就懂得。
终于到了镇口的老树下，羽毛停步回头，见他欲语还休。
“不送我了？”阿神一听就眼红了，巴巴望着他。
羽毛轻轻掐他圆鼓鼓的脸，转身便要走，袖子却被拉住了。
“公子……”
羽毛“嗯”一声，阿神松开死咬的唇，细声着：“我不舍得公子，想要你留下来。要不，我和你一起走也好……”
羽毛顿住了。
天更凉了。
又过一年，羽毛再来镇上时阿神竟没有出现。
他心不在焉听着人们的闲言碎语，心里有些懊悔。
上一回，是不是不应该拒绝的那么生硬，毕竟他还小……
去年今日，他单说了一个不字，就看到他忽然落下泪来。
本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他不知如何是好。
想摸他的头，却被躲开了。
他委屈的望他一眼，转身跑了回去，他特意等了一会也没等到。
一年了，怕是还没消气。
人都散了。他还在镇口的树下，手里拿着要给他的糖人。
过了一会，老树后转出一个少年，眉眼弯弯，竟是与他齐肩高了。
他把东西递过去。“糖人，给你的。”
他别扭着转过头，“我不喜欢糖人。”
“为什么？”
“吃了就没了。我喜欢长长久久，朝朝暮暮。”
他噘着嘴。
羽毛一时看呆了，什么也没想就俯身。
两唇相贴，两人的眼里都是笑意。
第四个年头了，羽毛再来时急急忙忙找他。
白墙黑瓦的弄堂里，一间正堂中正坐着他的娘亲。
他脚步顿住了，“敢问老夫人，他呢……”
“你来晚了。”
他抬头，心头一凉。
“走啦，”老夫人摇摇头，“去年就走了。”
……
“他去了金陵？怎么会是金陵？”别的地方都好,只有金陵是他如今怎么也去不了的地方。
老夫人细细看着他。
阿神等了他十年，却一直没等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