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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伴系列补充番外: 记得

柠檬吃够了不如来吃刀吧!
封面,p站id:阿川阿虎
烈日正盛,不知会否灼伤眼睛,但我却不能闭上眼,光线的温度比不过教官严厉的目光和我争胜的心。是的,这个叫石林的家伙,就比我早来一年,资历老一点点而已,却成为了我的教官。
不过也没办法了,虽然现在我还是需要听他的,不过编队之后大概就和他没关系了吧。这么想着,即使炽热的空气再如何翻腾也扰乱不了我的心了,毕竟比现在还地狱的训练,都已经有过一整年了。
一日结束,当我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起来。会好的吧,作为刚刚 调过来的新兵,应该只是一个适应的过程而已。
这么想着,抽出枕着的手摆在眼前晃了晃,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指缝洒落在我脸上,不知在屋外的哪个方向,依稀有蛙鸣传来。
睡吧睡吧,晚安了,愚蠢的程晓。
啊啊,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程晓,一个长着犬科动物头部的人类,或者说是兽人吧。一个听从父母之命参加了空军体检的,没有主见的家伙。
应该是叛逆心理吧,我一开始很反感军队的生活。
但经历了一年的历练,我也喜欢上了这样彼此融成一团的氛围。即使有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但我们总是私下处理好,也还能做兄弟,做战友。我也会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一分子来看待了。
当然一年的经历自然不是只有那么一点改变而已。除了观念上的改观,更多的是身体上的,现在的我,打十个一年前的我应该不是问题。
嘛,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很多废话啊,不过原本我也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啰啰嗦嗦的,有些怯懦,但又想要交朋友的家伙。即使是军队里,有些刻在骨子里的,被称为本性的东西也不会改变。
不出意料的很快我就和那个叫做石林的教官分开了,我说的很快指的是六年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月。一个月内,重重复复的训练没有间断,那个时常板着脸的石林教官带着我们全面地了解了这个新的营地。
一月满,我们这一批新兵开始得到了新的训练任务,开始接触以后会用到的,关于空中飞行的一切。关于我们的任务,关于我们的责任,以及关系到我们以后能否好好活着见到家人的必备技能。
我记得,那是多么漫长的半年啊……九人小班中的各位从陌生到熟悉。一起训练,一起在宿舍讲着不和谐的笑话,一起跌倒,一起爬起。这半年我们真的是形影不离。
当然,半年后,我们九人仍旧是一个小队的成员。只是让人稍微有些不爽的是就在我们即将调配到地方的时候,我们的原本已经成型的小团队中多了一个外来者,他叫做颜凛。
他和石林一样的,比我们早到这里一年,是表现优秀的众人中的一个。他是优秀的前辈,是值得学习的榜样,是忽然被选来做我们领路人的家伙。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样忽地加入确实会让人感到稍微的不自在。当然就跟和其他队友的接触一样,我和颜凛很快就熟悉了起来,他也成为了我可以值得交付后背的战友。
又是半年过去,终于可以执行任务了,我们分配到了西南边境。可是,那个叫石林的家伙居然也在这里,看到他,我还是不自然,总感觉他比我们高出一级。
颜凛则不一样,平时虽然看起来比石林还要难以亲近,但是只要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他就会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吧,他真的很喜欢我们搭着他的肩呢。
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差点被丛林中的那个原住民小孩给一刀破肚。是颜凛将我从那个跌倒的小孩身边拉开,但他的手上也被锋利的短刀划出一条不浅的伤口。
我还记得他那个咬牙的样子,是我疏忽大意了,颜凛用他手臂的一道疤换了我一条命。或许这也正是他会加入我们小队的原因吧,他比我们更加熟悉这里的一切。
任务回归的时候,知道颜凛受伤缘由的石林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没有闪躲,这是我应受的。我还记得他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都是我的错。
是……都是我的错,可是和你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么!颜凛打我可以,我心甘情愿,可是你有什么立场来给我这一拳?
我忍着腹部仿佛肠子绞成一团的痛,虽然记不清了,但我觉得我的眼里一定充满了怨恨。
 所幸,颜凛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那把刀上涂了什么毒药的话,我就犯下大错了。
那次之后,即使我们在驻地相见,也多半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彼此,但我不在乎,反正也基本不会有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吧。
只是,当颜凛神神秘秘地将我和石林一起约出来的时候,他将我和石林的手按在一起,让我们握手言和。石林虽然板着脸,但我看得出他的眼里的诚恳,好吧,就原谅这个办事粗暴的家伙了。
我记得,颜凛那个时候又笑了起来,看到他开心,我也很开心。
至于石林,那一次之后,我们时不时也会有交谈,偶尔在路上见到他,他还是那样喜欢木着个脸,不过我也不会再感到奇怪了,这家伙好像一直都这样吧。
第四次任务,我一枪击毙了一伙贩毒团伙的头目,记二等功。那天傍晚,我一个人靠在树下发呆,石林那家伙走过来,他居然会安慰我。呵,我在做梦么。
虽说对着靶子练习过无数次,但正真杀了一个人,我的心还是无法平静。
我记得的,那个天晴的傍晚,斜斜地有阳光从他的脸边擦过落在我的眼里。他的脸上挂着我从来没有看过的,那有些怀念又有些感慨的神情。
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是什么原因呢,让他总是木着一张脸,仿佛谁都欠他钱一样。
大概是第七次任务吧,我们和石林的小队一起行动。被蛇咬伤的石林躺在地上,是我怀着复杂的情绪,替他将大腿的伤口划开,清洗,包扎。
我记得,是我自告奋勇地驾驶了飞机将简单处理过伤口的石林送回了基地。
但,我却不能记得很清,我们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成为了朋友。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总之是一年半以后,又是组队的任务,我落进一个地陷的深坑里。
但我记得,石林在边缘伸出手,我握住了,很柔软。
又是许久之后,我在把石林约到屋后的树林里,强吻了他。我完全记不清我是怎么被帮我出主意的颜凛带回去的了。
但我还记得很清楚,颜凛顽皮地笑着跟我说恭喜,还有……石林第一次露出的,那种害羞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明明很可爱啊。
我记得,新年的夜,最熟悉的我们三人坐在石阶上。颜凛问我们两人有什么打算,我说,可能会一直在一起吧……
记不清什么时候了,我和他吵了一架,几乎闹到要决裂了,而且我也记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颜凛,他又一次将我和石林的手拉在了一起,我们和好了。颜凛微微笑着说,要幸福哦。
是啊,幸福。但有时候幸福真的太遥远了……记不清什么时候,又一次吵架,我们再也没有和好。
后来……我记得我应该是心如死灰了吧。
记不清刚刚我的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闪过了……我扑到了颜凛的怀里,带着惯性,颜凛被我扑到地上。我的后心口上,弹孔流着血。
脑海里的回忆啊,慢慢地模糊了。看着颜凛通红的眼睛,我笑了笑,这个人……我欠他一条命,现在可以还给他了。
世界失去了色彩。
我还依稀记得,那个没有任务的午后,我枕着某个人的大腿,叶影流光的树林里,世界是彩色的。
意识模糊,在我最近的生命里留下了痕迹,又悄悄溜走的人,他的名字,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那一日的夕阳下,他打上阴影的侧脸,有着一些怀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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