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函少女（FAI） 0(2)

那么，被人类称为泛函少女的「物体」，又是如何学会人类的语言的呢。
甜美的味道。灼热的空气。闪光的水面。柔软的裙摆。沉重的铁块。白色的灯光。
开心的感觉。不安的感觉。平静的感觉。少许沮丧的感觉。
好像是从产生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可以自然地运用的「语言」，总觉得有什么异样。
吃到草莓味冰激凌时是开心的感觉。
接到作战任务时是不安的感觉。
完成任务回来时是平静的感觉。
又没有被Master赞扬时会是少许沮丧的感觉。
看到右臂上包扎的痕迹时，是疼痛的感觉。
果然有什么不对。
自然地说出的“疼痛”是什么意思呢。
感受不到。
“如果再严重一些的话就要被送去维修了”，是这样的意思吗。如果要做出肯定的回答的话心里总是没有什么底的样子。
在人类的语言里，每一个实词都能在世界中找到对应，如果是这样的话，“疼痛”对应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明明应该有55张的扑克牌，仔细一数却只有54张。“缺少的不过是一张广告牌而已”，虽然是被这样告诉的，但还是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所有人都是用54张的扑克牌的话，其实谁也不知道遗失的那一张是不是真正的广告牌的吧？”
就像「自己其实是什么东西的一半」的感觉一样。
“我感知到的世界是完整的吗？Master是人类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曾经这样问过Master。没有回答。
而且，如今「那个Master」已经不存在了。
今天的自己面对的，毫无疑问是「对应着那个Master」的人；今天的自己所怀的，毫无疑问是「那个Master」的意志；但是这样就可以面对了吗。
当前的心情要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呢。不安的心情吗。犹豫的心情吗。第一次地，没能在一瞬间找到合适的词汇。
序章 TPSS视角
“理想”
在获得记忆的一刻听到的只言片语。是评价吗。是认可吗。是期待吗。
说出这个词语的那个有着美丽的蓝灰色长发和纤细的手指的人，或是叫做泛函少女更准确一些，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表情呢。
自己果然还是不太完美的吧。
确实，以泛函少女的标准来看，自己并不是合格的。
泛函少女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作为「时空变换的不动点」的特质。那个将自己称为理想的名为B3LYP的少女曾经这样说过；虽然可能只是一个副作用而已，但正因如此，每一位泛函少女的容貌和体质在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变化。即使身体状况在战斗中受损，只要经过修复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数值。确实，在这十几年里，B3LYP的样貌从来没有变化过。
但是自己并不是这样的。比起刚刚获得记忆的时候，自己的外观已经很明显地从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
“因为你是我做出来的啊。所以，我的手工比不上工厂里的机器，对不起了呢。”B3LYP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