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空荡荡》张磊&顾一(虚构)【27】

27.
张云雷
我常常会闭上眼睛想，如果再回到那天，我会不会再义无反顾地去抢它。
我跟顾一说我第二天还有演出，于是同她匆匆告别，去了南京。
我知道她也还有事情要忙。
我同她相处很奇特。
我们忙着各自的事情，又分享各自的人生。
我们互不插手，又各自关心。
我满足于这样的关系。
像两只猫的生活。
南京的演出很顺利，正值我同搭档合作三周年，我们都挺开心。
翔子说我最近人都喜气洋洋地，看着开心。
有人分享我的开心，就是双倍的开心。
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直到那天结束工作，我们哥几个去喝酒送几位回北京。
我还准备第二天去找顾一，所以不同他们一起。
那天也是没有分寸地多喝了点儿。
李欧说行李太多了，叫我送他去火车站。
我从前跟他玩得特近，只是近几年跟翔子搭了以后，同他没有那么亲了，虽然也是觉得这人，这些年有些变了，但我也还是有些内疚。
也没想自己都喝成这样了，该怎么送人家上火车。
一路上我们也没说几句话。
快要到站台了，他突然说
“辫儿，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我无心回他，脑袋晕晕的。
他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约是你们都变好了，只有我在原地踏步吧。”
“大家都在变。”
“是啊，瞧瞧，你都要成角儿了，后台的花儿都没断过。”
“那是。。”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打断我。
“你倒仓逃走前的那段日子，咱们不是过得挺开心的吗？！”
我不晓得他怎么突然提起那段荒唐日子。
迷茫的，害怕的，完全不知所措的那段日子。
只会逃避的那段日子。
我像个垃圾一样活着，直到遇见顾一。
我突然发现，不是他变了，是我变了。
错就错在他止步不前，却见不得我往前走。
我有些不耐烦。
“走吧，送你上车。”
我拉过他的行李，他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往前冲。
我下意识地去追他，他突然停下来，发了狠地推了我一把。
“张磊，你够了。”
他勾到了我脖子上的项链，我有些着急地去拿，却见他发现我的目的后，更加用力地扯着链子。
我晕晕乎乎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却不想。
一步踩空。
不过几秒的漂浮，一瞬的疼痛。
我没了意识。
顾一
送走小孩儿以后，我去见了律师，处理了一堆棘手的事情。
连续几天地折腾，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偶尔小孩儿发来消息，说今天的演出如何如何顺利，如何如何好玩。才让我疲惫消去不少。
外公还是不醒。
我大约也是没抱有什么期待了，更让我一筹莫展的是，康如海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