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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独奏——如果君主遇到了弑君者

幽暗的深井,少女躺在污水与烂泥之中,望着惨白色的天空。比一头红发还要深沉醒目的鲜血从她的身下缓缓流出,和泥浆混在一起,染脏了她的衣服。
她叫弑君者,一个只有代号的感染者。整合运动的一名干部,擅长近战,突袭,渗透还有隐蔽,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刺客。各大势力都曾经对她发起过行动,但全部无功而返。
直到,那个失去了记忆的,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明明怪得很却被那个小兔子尊敬地称作“博士”的家伙出现。
水泵,钩锁,深不见底的枯井与大楼的边缘,成为了罗德岛指挥者的博士一次次地避开了弑君者的锋芒,然后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利用地形让她充满耻辱地失败,坠下高台。可她的生命力却又偏偏强的可怕,哪怕高空坠落也不会死,但只能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等着整合运动的其他人来救自己,然后迎接更多地失败与耻辱。
弑君者转了转脖子,无神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看向了那柄插在污泥里的短刀,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她被那个神出鬼没的,拿着消防斧和水泵的松鼠打下高楼,原本应该砍进敌人身体的短刀也只能跟着自己一起蒙尘。
弑君者张了张嘴唇,不知道是想要哭泣还是嘶喊,但是剧痛和失血却只能让她发出轻微的喘息。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她被那个同样是感染者的,拿着绳索和勾爪的长耳朵拉进深井,自己明明怕的要死,为了能维持住自己的颜面却只能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甚至有一次,松鼠长耳朵还有一个熊猫和长尾巴,四个人一起,把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丢来丢去,就好像是一个好玩的玩偶。那个该死的博士,站在同样该死的小兔子旁边,默默地欣赏着这一切,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但是下面一定是肆意的笑吧。
前所未有的,弑君者感到了疲惫。领导者,那个被叫做暴君的塔露拉,有着可以烧穿一切钢铁与压迫的火焰;棋手,那个被冠以恶魔之名的梅菲斯特,有着可以击破任何军队的指挥能力;狙击手,那个跟沉默寡言的浮士德,有着可以御敌千里的强劲弓弩和可怕的精准,更何况他从来都是跟梅菲斯特一起行动!每一个干部都有着以一敌百的能力,只有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摔进一个足以杀死自己的深井,再也醒不过来,成为整合运动最丢人的一个干部吧。
……
我也好想有个什么有用的能力啊。
……
我也好想轻而易举的正面撕碎敌人啊。
……
我也好想变得优秀啊。
……
我也好想变得被人需要啊
……
……
……
也许,在其他的世界里,弑君者的想法只会是一个可笑的执愿,而且最后会抱着这个执愿死在某个肮脏的角落。但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又一个巧合编织成了网,一个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却仿佛是弑君者同素异形体的灵魂回应了她的期待。
我本来应该存在。
我本来应该用世界上最优良的钢铁铸造身躯,装备最先进的火力。
我本来应该得到一个尊贵正式的名号,让世人铭记,歌颂,恐慌。
我本来应该万众瞩目,得到所有人的期待,成为护国的战舰,驰骋大洋,大舰巨炮,掐灭远方海平面上所有不怀好意的光芒,把自己的名字刻进历史的战车。
我本来应该被需要,我本来应该被选择。
但我却没有被需要,但我却没有被选择。
我没有受到世人关注,没有任何人期待,没有人觉得我会守护这个国家,驾驭碧蓝,炮火轰鸣,打掉所有试图抢夺我们餐盘里蛋糕的贪婪之手,每一个深夜都会被敌人恶毒地咒骂。
我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的名号,只有一个仿佛代号一般的名字。没有人会认真记住。
我只是一个废案,只能永远的躺在图纸上,因为战列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现在的我,一个穿梭了无数时光的灵魂来到了这里,听到了你的心声。
你的悲伤,我感同身受;你的孤独,我刻骨铭心。
没有人会需要我,但是会有人需要你,没有人会期待我,但是会有人期待你。
你会变得优秀,暴君的怒焰,恶魔的低语,默者的凝视,在你的力量面前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的名字是君主,你的名字是弑君者。
很好,我会把我的权柄交给你,君主的威仪会在你的身上重获新生。
相信我,我们会永远的胜利下去,相信我,我们会证明自己的优秀。
架起这混杂着钢铁与鲜血的主炮吧,阻挡之敌都会灰飞烟灭。
细胞在不断地坏死与新生,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排列,煌煌然的力量注入了弑君者的身体。
井外,那个被叫做博士的人还淡然地站在高处,俯视着战场,密密麻麻的整合运动仿佛群蚁噬象,流浪者挥动着巨斧劈砍着重装干员的防线,高阶术士念诵法术试图毁灭先锋,妖怪嗡嗡飞行,想要突破狙击手的领空,幽灵隐蔽身形,待事而发,筹备着致命一击。
但是博士的指挥太过精妙,整合运动的攻势被挫败。流浪者的斧头被砍断,术士被射穿了脑袋,妖怪仿佛纸飞机一般被击落,幽灵们拼尽了一切想要摸到博士的衣角,但是却被博士很宠爱的,被称作小火龙的术士烧成渣滓。
博士摇了摇头,面具下仿佛发出了轻笑。
直到一声沉闷震撼战场,那声响来自埋葬弑君者的深井。
阿米娅抬头看了看博士,似乎想要询问博士下一步该做什么。
博士刚想要开口,就听到了一声冷哼。
“真是傲慢的面容啊,跟那些肉食者一样傲慢。”
“肉食者鄙,你又如何呢?”
“那个……还是弑君者么?”阿米娅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兜帽还戴在头顶,但是面容已经不需要遮掩,短刀被挎在腰间,因为身后已经有了更加可怕的武装。
那是窃取了权杖的反贼,那是抹黑了双手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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