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可知否（24）装腔
门敲了两下后被孟琚拉开，迎面站了两三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让本就黑暗的走廊里更加阴森。
“警察，”为首的那个高大警官把证件举到孟琚面前，唇角紧绷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有些急迫。
孟琚眼眶发红，头发被她揉得乱糟糟，原本一直低着的头缓缓向上抬，对上面前警察的眼眸，挤出一声哭腔。
“……听护士说孟小姐刚睡下，既然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得到医生许可。事发突然，请配合一下调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警察明显被她这副模样引了疑心，看了一眼身后拿着笔录本的警官，后者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
孟琚眼尾垂下，流着小心翼翼的目光，在记录的警官和面前高大之人之间流转，“愿意配合。”她一吸鼻子，重重把头低下，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
“严队，说话温柔一点嘛……”
年轻警官靠近为首警官，低声说了一句。
面前的人把手虚握成拳头停在唇角边，咳了两声，记笔录的警官明显年轻许多，他敏感的抬头，放下本子并下意识背在身后。
“孟小姐，请跟我们来一趟。”
————
在警车上摇摇晃晃，孟琚像是有提前准备被警察叫走，没什么紧张感，就差点倚着旁边年轻警官的肩膀睡着了。
“严队，这……”年轻警官手指紧扣着记录本，手足无措地向前面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前面被叫做严队的警官回头望去，对了个眼神，看见孟琚微眯着双眼，一颗头不知是有意无意随车子颠簸而晃动。
严队马上就皱巴起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年轻警官咂嘴。
“你让人家女同志靠一会儿能掉块肉？”
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再出声，孟琚的头晃了几下，在旁边坐立不安的小年轻注视下，安安稳稳地向后靠上了车座。
年轻警官轻出了一口气。孟琚悄摸着睁开一只眼，看见那人泛红的耳朵尖儿，不由得嘴角翘起，露出了似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她努努嘴心想：要是一会儿他也跟着审自己就好说了。
心里早已打好了说辞，眼前慢慢又浮上边伯贤那张有些苍白无力的脸，以及塞给她纸条时，手指在她掌心划过微凉又发痒的触感。
孟琚也不在乎这一会小憩，直起身子但仍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保持低头，从后视镜里与副驾驶的警察冷不丁来了个对视。
本来她只需要表现出怯懦的样子就好，可以说下意识遵从自己情感把眼神又耷下。
“严队……”
年轻警官又突如其来一声叫唤，打破这回有些诡谲的宁静。被叫了两三次的严队像是烦了，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小年轻，烦躁的一揉耳朵，不经脑子蹦出来一句话。
“出警局脱掉嫌疑人身份后，那位女同志你想抱还是想泡我管不着！现在正视一下局面，当着我这个老警官的面儿你还真好意思了！”
年轻警官立马哑口无言，憋出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架势，他看了一眼孟琚快埋到腿上的头，咬咬嘴唇换回凛然正气之色，不过不得不说他确实中意孟琚这种长相。
孟琚不知身旁人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她只能把头埋低再低，才能抑制住快崩的笑。
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蹦出来一个念头：她气边伯贤为什么是块木头！
“小祁还在医院？”
她飘走的思绪又被叫严队的一句话抽了回来。
小齐？还是小祁？祁栀吗？
“啊！”身旁的年轻警官突然叫了一声，车上总共三个警官，开车的警官一直不出声，这回视线也移了过来。
“严队您是说照看孟小姐的家属祁栀？我听护士说这两天她回学校了，孟小姐，她最近不都没来吗？”
忽然被点到的孟琚脖子一僵，用气音应了一声。
严队像是发觉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干笑两声收回视线，打趣道：“想不到你这么会关心女同志。”
年轻警官再次重现有口难辩。
司机也跟着帮腔：“这不好说吗，小叶他年轻气盛，漂亮姑娘肯定多看几眼……不好意思孟小姐啊，无意冒犯。”
孟琚顺着这话摇摇头表示无碍，心里却越发沉重。按理说祁栀跟这事是最扯不上关系的，严队一个头头警官，怎么叫的那么亲。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叫下车带进了警局。
————
“张裴醒没有？”
“今晚走了。”
“走了？？！”
略一沉吟，一道声音慌忙解释：“啊不不，不是死了那个走了，是他出院了，走了。”
严队又烦躁的揉揉耳朵，右耳已经被揉的发红，他长出一口浊气，“张警官，实习期过了有一年了吧？说几回了讲话讲具体，到时候让你去做笔录理解误会了咋整？”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犯了说教瘾又继续开口。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下次碰见这种案子就推给下面，咱们不接了，我好歹也有二十年警龄了，虽然一直不去刑侦组，但还真当我有这闲工夫看一堆年轻人恩恩怨怨拉拉扯扯？那个孟琚问完赶紧送走，老把人家当犯罪嫌疑人怎么回事。”
刚才回话的张警官点点头正要推门离开，严队又从后面把他叫住。
“还有那个小叶，告诉他别因为人家姑娘好看就鬼迷了心窍，公事公办....走吧走吧。”
张警官憋着笑走了，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小叶就拉着他哭诉自己真没对那漂亮姑娘有意思，让他帮忙扳正自己在严队面前的形象。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眉头不展，叹气喝茶的男人，坦白自己就算说了对方也未必听得进去。
“边伯贤晚上的确来找过我。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是跟我一样已经被排除了吗？”
小叶警官的确犯了难，看着孟琚眼里快滴水一样，抓耳挠腮说不出个所以然。
“孟小姐，结案之前，我们都是要把你们找来做笔录的。”
孟琚装作若有所思低下头，没等她说下一句，就被对面的人打断。
“对了，我们观察到这样一个细节。起初门拉开之后，您看起来...?”
他说这话时眼神一直游走，他之前都是跟着补充两句记个笔录，第一次坐谈判桌就这么干问，实在想不好措辞。
孟琚察觉到了他的为难，按提前准备好的交待。
“割了腕的张裴就在楼下住着，他身边是没人看着吗？半夜跑到我这里来，把我吓得差点失手伤人。”
小叶张张嘴刚想说祁栀和一个警官在下面守着，不过想到什么又闭了嘴。
“我看清他之后就冷静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也都认识，就算他现在是绑架的嫌疑犯。然后，我没想到，他竟然……”
孟琚憋着声音，尽量表现出作文柔弱女子的楚楚可怜，可她一人独挡惯了，没撒过娇，更没这样吐苦水似的哭过，好像有过一次，不过那也是对着边伯贤。
尽管表演比较拙劣，但对小叶这样同情心泛滥的人却很适用，这也是为什么孟琚想让他审讯自己的原因。
小叶以为她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想安抚情绪表示他懂，结果孟琚情绪突然很不在乎地变了：“他竟然想拉我跟他一起跳窗，他说在窗户那里结了根绳索，让我跟他一起下去。”
孟琚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我很奇怪啊，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呗，无非就是多了个我带着，我看他就是把我当累赘，成心不想把我带走。”
小叶警官彻底地不想说话了，干脆低头记笔录，放着孟琚自己说。
“结果我刚才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此时小叶的脑中一定五雷轰顶，太毁价值观了，这种故事是可以写小说的三角恋啊。
孟琚观察着他的表情，张裴被抓来后审讯第一天祁栀就对她讲过，她说偶然听几个警官讨论案件，张裴有同性恋特征，虽然只是一种猜想，但此刻叶警官的表情可以知道，那天审讯他不在。
那接下来，就不怪孟琚自由发挥了。
“没错，我现在跟边伯贤有关系，我跟张裴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不知道他绑来边伯贤是为什么，王梅是被误导而去到那里的，他最终目的是为了把我引过来，但是他是成功了一半。王梅早早回老家了，边伯贤也出院了，我只是肩膀被捅了一刀，还是王梅发疯下做的。”
她眨眨眼，挤出几滴眼泪。
“看在旧情的份上，我也当他是个可怜人，我的伤是王梅造成的，边伯贤更多的是自残，你们也都鉴定过，张裴把他们充其量也就囚禁了半天，我们不想追究了，给你们警官太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
孟琚说出了一句绿茶专用语，“都是我的错”，但在小叶听来，就饱含着痛心疾首与自责惋惜，他想着要不要安慰几句，就被张警官叫了出去。
看着他放心本子走了出去，孟琚马上恢复了一脸正常，暗自用力掐自己，多挤出来几滴眼泪。
“不查了？”
小叶警官刚听完这么一个故事，想要大展身手，就被这么硬生生按下。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咱严队也都没当回事，那几个人都伤了也好了，就当他们几个年轻人特殊爱好吧。”
“可她……”
小叶猛然撅起来，指着审讯室里刚刚梨花带雨的孟琚。
张警官拍着小叶肩膀，“哥知道你可能好这口，心疼就安慰几句抱一下吗，安慰完赶紧送回去，不能出格啊，人家男朋友可不好惹，你想被两个人同时绑架吗？”
张警官说完拍拍他头，伴着丧心病狂的笑悠悠离开。小叶抱着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孟琚被送回医院已经早上六点了，已经有病人去打饭，医生也在一个个巡房问诊，她觉得自己占用国家资源，明明都能警局医院这么远的路来回跑，再说身体机能没回复就牵强了。
给祁栀打了电话后，办了出院手续。
她没回家，打车直径奔向咖啡馆。
昨天晚上的时候边伯贤来找她，并不是简单为了叙情，塞给她那张纸条提示着该怎么做，边伯贤像是早就知道警察会找来，也知道张裴会在那个时候从医院溜出去。
孟琚毕竟先前不认识张裴，她只认为犯错就安生着受法律，但无论怎么问，边伯贤只说：“追究下去对你不利。”
到底哪里不利呢……
出租车师傅问了她一个地点，就开始安静开着，也没找她闲聊，孟琚打开手机通讯录，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边伯贤打个电话，就有几条陌生短信蹦来。
“听说你出院了？恭喜啊。就是你住的时间太短，让我没来得及去看你。”
“这么久没见我，突然一下你竟然认不得我了，好伤心哦。”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啊，小琚。”
“你放心哦，那场大火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哒，轰！——哈哈哈。”
最后一条短信的内容看得孟琚心惊，正要研究来件人的号码，就听见司机惊呼一声。
眼前有点点火光，带着烧焦的味道。
孟琚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惊恐。
挡风玻璃上冒出阵阵白烟，
汽车引擎盖砰的一声，伴随一阵火焰，轩然跳起……
“警察，”为首的那个高大警官把证件举到孟琚面前，唇角紧绷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有些急迫。
孟琚眼眶发红，头发被她揉得乱糟糟，原本一直低着的头缓缓向上抬，对上面前警察的眼眸，挤出一声哭腔。
“……听护士说孟小姐刚睡下，既然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得到医生许可。事发突然，请配合一下调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警察明显被她这副模样引了疑心，看了一眼身后拿着笔录本的警官，后者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
孟琚眼尾垂下，流着小心翼翼的目光，在记录的警官和面前高大之人之间流转，“愿意配合。”她一吸鼻子，重重把头低下，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
“严队，说话温柔一点嘛……”
年轻警官靠近为首警官，低声说了一句。
面前的人把手虚握成拳头停在唇角边，咳了两声，记笔录的警官明显年轻许多，他敏感的抬头，放下本子并下意识背在身后。
“孟小姐，请跟我们来一趟。”
————
在警车上摇摇晃晃，孟琚像是有提前准备被警察叫走，没什么紧张感，就差点倚着旁边年轻警官的肩膀睡着了。
“严队，这……”年轻警官手指紧扣着记录本，手足无措地向前面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前面被叫做严队的警官回头望去，对了个眼神，看见孟琚微眯着双眼，一颗头不知是有意无意随车子颠簸而晃动。
严队马上就皱巴起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年轻警官咂嘴。
“你让人家女同志靠一会儿能掉块肉？”
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再出声，孟琚的头晃了几下，在旁边坐立不安的小年轻注视下，安安稳稳地向后靠上了车座。
年轻警官轻出了一口气。孟琚悄摸着睁开一只眼，看见那人泛红的耳朵尖儿，不由得嘴角翘起，露出了似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她努努嘴心想：要是一会儿他也跟着审自己就好说了。
心里早已打好了说辞，眼前慢慢又浮上边伯贤那张有些苍白无力的脸，以及塞给她纸条时，手指在她掌心划过微凉又发痒的触感。
孟琚也不在乎这一会小憩，直起身子但仍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保持低头，从后视镜里与副驾驶的警察冷不丁来了个对视。
本来她只需要表现出怯懦的样子就好，可以说下意识遵从自己情感把眼神又耷下。
“严队……”
年轻警官又突如其来一声叫唤，打破这回有些诡谲的宁静。被叫了两三次的严队像是烦了，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小年轻，烦躁的一揉耳朵，不经脑子蹦出来一句话。
“出警局脱掉嫌疑人身份后，那位女同志你想抱还是想泡我管不着！现在正视一下局面，当着我这个老警官的面儿你还真好意思了！”
年轻警官立马哑口无言，憋出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架势，他看了一眼孟琚快埋到腿上的头，咬咬嘴唇换回凛然正气之色，不过不得不说他确实中意孟琚这种长相。
孟琚不知身旁人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她只能把头埋低再低，才能抑制住快崩的笑。
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蹦出来一个念头：她气边伯贤为什么是块木头！
“小祁还在医院？”
她飘走的思绪又被叫严队的一句话抽了回来。
小齐？还是小祁？祁栀吗？
“啊！”身旁的年轻警官突然叫了一声，车上总共三个警官，开车的警官一直不出声，这回视线也移了过来。
“严队您是说照看孟小姐的家属祁栀？我听护士说这两天她回学校了，孟小姐，她最近不都没来吗？”
忽然被点到的孟琚脖子一僵，用气音应了一声。
严队像是发觉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干笑两声收回视线，打趣道：“想不到你这么会关心女同志。”
年轻警官再次重现有口难辩。
司机也跟着帮腔：“这不好说吗，小叶他年轻气盛，漂亮姑娘肯定多看几眼……不好意思孟小姐啊，无意冒犯。”
孟琚顺着这话摇摇头表示无碍，心里却越发沉重。按理说祁栀跟这事是最扯不上关系的，严队一个头头警官，怎么叫的那么亲。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叫下车带进了警局。
————
“张裴醒没有？”
“今晚走了。”
“走了？？！”
略一沉吟，一道声音慌忙解释：“啊不不，不是死了那个走了，是他出院了，走了。”
严队又烦躁的揉揉耳朵，右耳已经被揉的发红，他长出一口浊气，“张警官，实习期过了有一年了吧？说几回了讲话讲具体，到时候让你去做笔录理解误会了咋整？”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犯了说教瘾又继续开口。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下次碰见这种案子就推给下面，咱们不接了，我好歹也有二十年警龄了，虽然一直不去刑侦组，但还真当我有这闲工夫看一堆年轻人恩恩怨怨拉拉扯扯？那个孟琚问完赶紧送走，老把人家当犯罪嫌疑人怎么回事。”
刚才回话的张警官点点头正要推门离开，严队又从后面把他叫住。
“还有那个小叶，告诉他别因为人家姑娘好看就鬼迷了心窍，公事公办....走吧走吧。”
张警官憋着笑走了，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小叶就拉着他哭诉自己真没对那漂亮姑娘有意思，让他帮忙扳正自己在严队面前的形象。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眉头不展，叹气喝茶的男人，坦白自己就算说了对方也未必听得进去。
“边伯贤晚上的确来找过我。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是跟我一样已经被排除了吗？”
小叶警官的确犯了难，看着孟琚眼里快滴水一样，抓耳挠腮说不出个所以然。
“孟小姐，结案之前，我们都是要把你们找来做笔录的。”
孟琚装作若有所思低下头，没等她说下一句，就被对面的人打断。
“对了，我们观察到这样一个细节。起初门拉开之后，您看起来...?”
他说这话时眼神一直游走，他之前都是跟着补充两句记个笔录，第一次坐谈判桌就这么干问，实在想不好措辞。
孟琚察觉到了他的为难，按提前准备好的交待。
“割了腕的张裴就在楼下住着，他身边是没人看着吗？半夜跑到我这里来，把我吓得差点失手伤人。”
小叶张张嘴刚想说祁栀和一个警官在下面守着，不过想到什么又闭了嘴。
“我看清他之后就冷静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也都认识，就算他现在是绑架的嫌疑犯。然后，我没想到，他竟然……”
孟琚憋着声音，尽量表现出作文柔弱女子的楚楚可怜，可她一人独挡惯了，没撒过娇，更没这样吐苦水似的哭过，好像有过一次，不过那也是对着边伯贤。
尽管表演比较拙劣，但对小叶这样同情心泛滥的人却很适用，这也是为什么孟琚想让他审讯自己的原因。
小叶以为她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想安抚情绪表示他懂，结果孟琚情绪突然很不在乎地变了：“他竟然想拉我跟他一起跳窗，他说在窗户那里结了根绳索，让我跟他一起下去。”
孟琚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我很奇怪啊，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呗，无非就是多了个我带着，我看他就是把我当累赘，成心不想把我带走。”
小叶警官彻底地不想说话了，干脆低头记笔录，放着孟琚自己说。
“结果我刚才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此时小叶的脑中一定五雷轰顶，太毁价值观了，这种故事是可以写小说的三角恋啊。
孟琚观察着他的表情，张裴被抓来后审讯第一天祁栀就对她讲过，她说偶然听几个警官讨论案件，张裴有同性恋特征，虽然只是一种猜想，但此刻叶警官的表情可以知道，那天审讯他不在。
那接下来，就不怪孟琚自由发挥了。
“没错，我现在跟边伯贤有关系，我跟张裴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不知道他绑来边伯贤是为什么，王梅是被误导而去到那里的，他最终目的是为了把我引过来，但是他是成功了一半。王梅早早回老家了，边伯贤也出院了，我只是肩膀被捅了一刀，还是王梅发疯下做的。”
她眨眨眼，挤出几滴眼泪。
“看在旧情的份上，我也当他是个可怜人，我的伤是王梅造成的，边伯贤更多的是自残，你们也都鉴定过，张裴把他们充其量也就囚禁了半天，我们不想追究了，给你们警官太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
孟琚说出了一句绿茶专用语，“都是我的错”，但在小叶听来，就饱含着痛心疾首与自责惋惜，他想着要不要安慰几句，就被张警官叫了出去。
看着他放心本子走了出去，孟琚马上恢复了一脸正常，暗自用力掐自己，多挤出来几滴眼泪。
“不查了？”
小叶警官刚听完这么一个故事，想要大展身手，就被这么硬生生按下。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咱严队也都没当回事，那几个人都伤了也好了，就当他们几个年轻人特殊爱好吧。”
“可她……”
小叶猛然撅起来，指着审讯室里刚刚梨花带雨的孟琚。
张警官拍着小叶肩膀，“哥知道你可能好这口，心疼就安慰几句抱一下吗，安慰完赶紧送回去，不能出格啊，人家男朋友可不好惹，你想被两个人同时绑架吗？”
张警官说完拍拍他头，伴着丧心病狂的笑悠悠离开。小叶抱着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孟琚被送回医院已经早上六点了，已经有病人去打饭，医生也在一个个巡房问诊，她觉得自己占用国家资源，明明都能警局医院这么远的路来回跑，再说身体机能没回复就牵强了。
给祁栀打了电话后，办了出院手续。
她没回家，打车直径奔向咖啡馆。
昨天晚上的时候边伯贤来找她，并不是简单为了叙情，塞给她那张纸条提示着该怎么做，边伯贤像是早就知道警察会找来，也知道张裴会在那个时候从医院溜出去。
孟琚毕竟先前不认识张裴，她只认为犯错就安生着受法律，但无论怎么问，边伯贤只说：“追究下去对你不利。”
到底哪里不利呢……
出租车师傅问了她一个地点，就开始安静开着，也没找她闲聊，孟琚打开手机通讯录，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边伯贤打个电话，就有几条陌生短信蹦来。
“听说你出院了？恭喜啊。就是你住的时间太短，让我没来得及去看你。”
“这么久没见我，突然一下你竟然认不得我了，好伤心哦。”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啊，小琚。”
“你放心哦，那场大火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哒，轰！——哈哈哈。”
最后一条短信的内容看得孟琚心惊，正要研究来件人的号码，就听见司机惊呼一声。
眼前有点点火光，带着烧焦的味道。
孟琚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惊恐。
挡风玻璃上冒出阵阵白烟，
汽车引擎盖砰的一声，伴随一阵火焰，轩然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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