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黑罂粟（二）

文/寒生雪
今晚的月色太过澄净，也太过冷清，像是一层透亮的水附着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除了唇间轻轻地吐息声，便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今夜张大帅有些失眠，但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纵着自己多喝几杯，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缘故，只是在许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经常劝他少饮些酒。
他当时少年意气，一点微薄的酒精更让他振奋，对于对方的劝阻，总是会嘴皮子上先敷衍着答应，然后拉着他也喝一点，看着他红着脸软着身子，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慢慢染上水意的娇嗔，平日拿手术刀都不曾发抖的手在他的掌心蜷缩，连指关节都透着可口的粉红。他还想起他的身躯在月光下柔软得像是水一般，让他深陷，因为酒精而低哑的轻哼软软糯糯的，断断续续游丝一般飘入他的耳畔，想来便让他的喉间有些发痒。
“真是混账了... ...”他嗤笑一声，忽然睁眼，却也安静，像是默声的风浪无声地爆发着巨大的能量。黑暗中的指尖逐渐紧绷，胸腔中心脏疯狂而真实地跳动在召唤埋藏了许久的渴求，只是这夜还很长... ...
飘空了的目光逐渐聚焦，长久的停滞后他舒了一口气，薄汗捂透了身上的白色衬衣，舒适后的懒怠让他暂且忍住了更换的欲望。他披着外套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窗外的天空已经从灰色中透出了几丝青白，“天亮了。”
“报告，张医生到。”
他放于唇间的指尖微滞，抬眸便迎上了进屋之人那双他熟悉的眼眸，平静而澄澈的一湾湖水，却又看不透那波澜不惊的湖面下是如何的暗潮涌动，但这份熟悉感还是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许久不见，Lay。”话语说出口，语气淡得让他自己都意外，只是在说出这个名字时，还是久违地柔软了几分。
“你也是。”Lay的声音很清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两个很好看的酒窝，只是浅浅地笑着，那温柔的神情像是在参加恋人准备的约会，当然，他穿得也很像。
“张大帅，先生此次特意登门，是为了谈谈合作的事。”
直到站在门口的人发出声音来，张大帅才察觉那个叫兴的小子也跟着来了。他有些不悦，这小子叫Lay“先生”是几个意思，但终究在Lay的面前也不太好发作，便也只是忿忿回头遣散了手下，顺道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一下那个面无表情的臭小子，闷闷地一屁股坐在皮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不耐烦，“说吧。”
Lay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他在人前都是不苟言笑令人畏惧的将帅，但骨子里还是个桀骜的少年。敛容坐下，毕竟正事还是要好好谈的。
“我想要那批货。”Lay的语气仿佛在说要一杯咖啡一样轻描淡写。
“你知道那是什么。”
黑罂粟，东洋人搞出的东西，此物沾之上瘾，毁人心智。他早就下令全城禁运禁售这种脏东西，军中凡有沾染此物者，就地枪决。但总是有些昧良心的东西私下勾结洋人，为了暴利害人害己。最近他也得到了风声，有一批货要在开往北城的一列火车上交易，是一个揪出背后买家的绝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