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提携玉龙为君死 第二章 仗义

“五哥，咱们要去哪儿啊？”
“七哥连咱们上哪儿去都不知道，跟来作甚？万胜门外头的名伎李师师，你可认得？”
赵元彻摊手无奈道：“李师师……哥，咱们才出阁，汴京城中的风物人情，我可是一概不知啊。”说着又好奇了：“诶，哥哥同我一样是刚出阁的皇子，难不成哥哥知道？”
赵元凌嗔怪道：“我可不像你，在大内里门窗紧闭，只顾读书。这些都是燕幽告诉我的，你若想知道，问燕幽去。”
燕幽应承下来，便又开始说书般说起了这个传奇女子：“这李师师呢，原是汴京本地人，是城内一染坊主之女，自小口齿伶俐，玉貌娇容，学得些儿诗文唱和，无论谱曲作词，亦或浅吟低唱，皆是出类拔萃，不多时便进了教坊，而后更是风生水起，士子官绅慕者甚众，于是她便脱出教坊，觅一处清雅之地，只与些贵重人物来往。”
赵元彻“哦”地一声，旋即不自信道：“哥，咱们算贵重人物吗？”
“天潢贵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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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李师师正兀自在阁楼上抚琴，琢磨着给子瞻的词都谱上新曲，却不料想冷不防打个喷嚏。
一旁焦灼等待的一身男装的朱琏忙关切道：“李大家，莫不是在这水阁之上着了凉，咱们不然换个地方也好？”
李师师摇着头道：“不要紧，像是有人念叨我。倒是你，你我也算相熟之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李大家，我听着可真别扭。”
朱琏只好应着道：“好好好，师师姐姐，总行了吧。”
李师师靠她近些道：“让我来猜猜，等他来了，你把这事儿诉与他，他会作何感想。是会奋袖出臂，揪出高衙内痛打一顿，还是会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向他妥协呢？”
正说之间，却听见阁子外头富有朝气而又明亮干净的声音道：“自然是奋袖出臂啊。”
“哗”，水阁的门被打开，入目的是个高挑的少年，满是自信，目光活跃而有神。
朱琏当即便愣住了。
赵元凌见她如此，嬉笑着道：“我知道我惊为天人，可咱们也不是头回见啊。”
朱琏却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随即他又转向李师师：“李大家方才所说高衙内，可是太尉高俅之子？”
“正是！”随即望一眼朱琏，见她只垂着头，便知道她羞于开口，也是她好管朋友的闲事，便将她说给自己的并自己听到的统统转述给了赵元凌：“这高衙内从来仗着他干爹的势，为所欲为。前些日子我便听人说，高衙内在大相国寺调戏良家女，似是一个姓林的禁军教头家的，想来那教头碍着太尉的名号，不好掀起什么风浪，已自咽下了苦果。”
赵元凌心下一震，心说：这禁军中姓林的教头，可不就是师傅？师傅向来与自家娘子恩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就罢休了？为何自己没有听说呢？定然是师傅怕惹出事端，自隐下了。
李师师接着道：“昨日，琏妹妹上我这儿来，又险些步了林家娘子后尘，多亏了他家章哥儿及时赶到。那高衙内更是扬言要下聘娶琏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