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者

“这例手术做的不错，你的实习期可以提前结束了。”一位年长很多的医生轻轻拍了拍刚刚做完手术的年轻实习医生。因为他无法及时赶来，实习生站出来果断采取截肢手术才保全了那位女士的性命。
“嗯。”实习生——不，年轻医生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提前结束实习而感到高兴。
那种程度的碎裂……他目光冰冷地看向逐渐暗下来的天幕。
这位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少女的病人，是被人“记挂”上了吧。
“那个截肢的病人，换主治医生。”直到年长医生远远的走开了他才面无表情地道，径直走向窗边。
“哦，哦，好的。”护士匆忙接过他抛过来的干干净净的病历本。
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他这么想着。
然而那个病人第二天就转院了。
那是一个拥有着美丽黑发的少女。
。。。。。。。
音乐会……？永乐微微皱起眉头。
信封里除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之外还有一张音乐会的门票。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如果只是以“感谢”之名的话他不太好推辞。
是看上了和她合作的研究所么？永乐正式从医虽然仅一年，却也已经有意无意参与过商场甚至政治上的博弈，这种事情会令他感到不舒服，但是又很难找借口。虽然没有署名，永乐却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手上有价值的东西。
今天下午啊，算了，听完就赶紧走吧。永乐一边想着一边下楼。
永乐开车到达会场的时候音乐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幸而他的座位在边上，不容易打扰到别人。永乐小心地从舞台侧面的楼梯走下去，坐到第一排的座位上。虽然音乐会并不需要过于纠结位置，但是在那个位置好在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表演者的动作。
永乐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身边的人也没有见过的，变略微有些放心下来，目光移向舞台上黑色长裙的女子。
《车尔尼299》变速改编曲。永乐看了一眼门票的背面，他对音乐实在没有什么了解，这曲子他只觉得好听罢了。
音乐会真是无聊啊。这么想着，永乐无意中注意到了台上的女子。同样是黑色的三角钢琴隐约倒映出那女子精致的面容，一头美丽的黑发，瘦削的背影总给他一种熟悉感——而令人惊叹的是她异于常人的手速，那种灵活根本就不像是练钢琴产生的，反而与自己拿惯了手术刀的灵活有些相像。
她……永乐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门票。著名的残疾音乐家灰羽。
有一个疑惑出现在心中，一直持续到音乐会结束。
灰羽被一个从舞台一侧走出来的白发女子小心地搀到轮椅上，没有怎么隐藏自己的行踪走向后台。永乐也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二人在休息室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出来了。尽管经过了细致的乔装，但永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出来的是灰羽，虽然他只看到了拐角处的衣角。
休息室里只有那名白发女子，没有化妆师，没有经纪人。灰羽出去时她还在若无其事地整理文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