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六夜咲夜

特别事故调查警察厅，一间办公室。
“把最近的所有被害人的资料给我调过来”，十六夜咲夜指挥道。
“是”，手下连忙应声，刚赴任的队长真是雷厉风行啊，这三把火烧地真旺。
很快，5份资料就摆在了咲夜面前，咲夜将资料像半空一甩，纸片纷飞。
“THE WORLD，时间停止流动！”
随着咲夜的一声宣言，一片寂静，世界变成黑白，唯有咲夜是其中唯一的色彩。
指尖轻点，咲夜拨弄着纸片，使之完全呈现在自己面前。
“玛丽，23岁，家庭教师，碎尸于住所……”
“艾琳，16岁，叛逆少女，碎尸于无人小巷……”
“苏菲，55岁，保姆，碎尸于枯井……”
“索尼娅，41岁，男爵夫人，碎尸于情夫家……”
“艾米，32岁，杂货店店长，碎尸于柜台……”
5名死者，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死亡地点不同，生活圈没有交集，唯一的共同点是死亡形式相同。
死者被不知名的凶器撕裂成大大小小的肉块，身体的各部分都在原有位置，只部分与部分间互相分离，手和手腕，手腕和手臂，手臂和肩膀，肩膀与身躯，一断断，一截截，整齐的摆放，组成了一个完成人形。
另外，每个尸体内脏都丢失了一部分，玛丽的心，艾琳的肝，苏菲的脾，索尼娅的肺，艾米的肾均莫名消失，现场没有发现，似被凶手带走。
凶手是什么目的？死法很特殊，身体部分被带走，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恶仪式。
不行，资料里面没有任何线索，我得亲自去趟现场。
咲夜将半空中纸张收起，分门别类地放在办公桌上。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世界恢复彩色，嘈杂袭来。
“我去下现场”，咲夜留下一句，然后急匆匆地朝外走，留下一众手下大眼瞪小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明明纸张飞起，下一秒就回到原位”，里苏特问。
“不知道？”，加丘答。
“我知道，这是队长的能力！”，米斯达消息灵通。
“什么能力？”
“打扫房间程度的能力”，米斯达答。
众人揍之。
艾米，是今早被发现死于店中的。
据第一目击者称，早上来杂货店买东西时，发现门没关，一推门进去，就发现被害者‘零零散散’地躺在血泊中，凶手很嚣张，完全没有隐藏尸体，拖延死者被发现的时间。
第四位死者的丈夫，男爵大人凭借自身的人际关系向警察厅施压，咲夜才被调往巴黎，今天刚下火车，快速了解案情后，匆忙赶到第五被害人现场，距离死者被发现不超过6小时，希望现场还残有蛛丝马迹。
与现场警戒队员打了个招呼，咲夜迈过警戒线进入店铺，尸体已经被运走，柜台边有个稍大的，由粉笔画成的人形轮廓。
店内商品摆放井井有条，除柜台，其他地方也没有被打乱的痕迹，死者没有反抗，被一击致命？
不对，根据艾米的尸检报告，死者鼻梁歪裂，面门似乎被打了一拳，这一拳很重，甚至将她打飞到墙上，其背后的淤青，以及衣服上所沾染的白色粉渍也证明了这点。
伤口很新鲜，没有愈合痕迹，可以确认造成这些伤口的时间与她被害时间很短。
那这伤口是凶手制造的？但与她以往的作案风格不同，前四名死者身上都没有外伤。
还是说，还有第三人？
死者身上的伤由第三人造成，伤和死亡时间相近，也许第三人看到了凶手，或者干脆知道凶手是谁？
这里没有打斗痕迹，那么打斗地方在别处，也许就在附近，伤和死亡时间相近，打斗地点和死亡现场不会很远，咲夜开始仔细搜索店内，看是否有什么暗室。
丈量过店的周围，内部空间和比外围小，墙内无空间，那么地面？
穿着高跟鞋的咲夜在木制地板上一步步地走着，倾听鞋跟击地发出的‘嗒’、‘嗒’、‘嗒’的声响。
外屋检查完，咲夜来到柜台后，有个小隔间，里面就一张床铺，说是床铺也很勉强，就一块毯子盖在地上，一床被子覆在面上，这是艾米闲暇时休息的地方。
咲夜迈步而入，将毯子掀开，脚步踏上原本毯子覆盖的区域。
地板上有个提手，脚踩上去有沉闷的异响，找到了！
咲夜嘴角露出微笑，底下有空间。
咲夜从大腿处的束带中掏出一把银色小刀握在右手，左手拉住提手，暗自警戒时刻准备发动‘世界’！
一阵嘶哑声，暗门被打开了，咲夜在附近找了一盏油灯点燃，沿着楼梯，慢慢下去。
入口很窄，下了十几个楼梯阶后，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地下室，现场有些杂乱，桌子倾斜，椅子倒伏，各种试剂仪器散落，地上还有了一堆被打碎的瓶瓶罐罐，流淌着像是内脏猪油似的可疑物质，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腐败气息，就像是露天被堆积暴晒腐烂的臭鱼。
咲夜皱起琼鼻，观察旁边墙上被掉落的粉壁碎块，结合现场的凌乱，也许，这就是打斗现场。
咲夜举起油灯，让光芒照得更远，她想照亮这个地下室的每个角落，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也许是活人，也许是死人。
咲夜小心前往查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黑色齐腰长发，一身黑色旗袍，少女的打扮不是这里的风格，也许和自己一样，从远洋而来。
试探下鼻息，还有呼吸善存，检查她的伤口，是后脑受到了重创。
所幸，伤口不在流血，附近开始结疤，这少女的自我恢复能力还挺强的，也许不用我救，过几个小时她就会自己醒来。
所以，你就有嫌疑！
确认少女没有生命危险，咲夜先仔细搜寻了这个地下室，发现许多骇人听闻的真相。
地上的那堆可以物质含有人体成分，地炕黑色的余灰中含有白色的骨渣，柜子暗格里的记事本，记载着它主人邪恶的一生。
艾米是“夜魔”的魔女，“夜魔”都是一群灭绝人性的疯子，获得了一点特殊能力，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为了提升魔法，肆意绑架无辜人员做实验。
更有甚者，暗中挑起“守护者”和“蔷薇十字”的战斗，煽风点火，制造混乱，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象征着战争爆发，带来死伤无数。
他们就像一群乌鸦，带来死亡，他们流着口水，盯着一个个倒下的魔法使，毕竟比起普通人，作为研究材料，魔法使难道不更好吗？
不过，艾米似乎还不够格，倒在她手里的只是普通人，足足13个普通人！
咲夜面上似嘲弄，似愤恨，咬牙切齿，内心不平，这种人死有余辜！
但警察的职责强迫她冷静下来，艾米有这层身份，那其他四个死者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的联系就能够找到了。
咲夜抱着少女走出地下室，吩咐手下沿着这条线寻找。
“仔细搜寻其余四个死者的住所以及常去地点，不要理会禁令，我允许你们使用异能搜查。虽然社会一直不相信异能，更不承认异能调查出来的信息，我们这个部门的存在注定要面对那些蠢材的质疑、污蔑、中伤，但我们不能自暴自弃，只要身上的制服还在，我们就要对得起它”
“行动吧，出了问题我来抗！”
听了咲夜的一番话，队员们脸上有些羞愧，特别事故调查警察厅本为了应对特殊力量存在，但因为舆论压力，普通人拒绝相信异能调查出来的结果，于是被命令调查中不能使用异能。
呵~明明是为了应对特殊力量，却不被允许自己使用特殊力量，这还要我们怎么查案！
歧视、委屈、怨愤虽在心中，可命令却不得不服从，这种情况下，有怎么会对工作抱有热情。
咲夜的话让他们醒悟过来，羞愧之下，行动积极性大大提高。
“记住，你们探查的人很可能是‘夜魔’，小心点”，咲夜嘱咐。
队员应道。
随后，咲夜将少女带回了警察厅，将她拷在凳子上，然后将冰冷的湿毛巾敷在少女脸上，以此刺激她慢慢醒来。
时间紧迫，咲夜没时间等她慢慢醒，只好采用这种不算温柔的方法。
这个办法还挺好用，少女的眼睑微动，已然苏醒。
“别装睡了，姓名？”，咲夜问。
少女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看到对面一个帅气潇洒的白发女子在盯着自己，见实在瞒不过去，少女打了个哈哈，开口道：“黑魅…魅……美……铃？”
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少女却对自己吐出的词不自信起来。
“哪里人？”，咲夜接着问，看少女迷茫模样，是后脑受伤导致失忆吗？希望是短暂性的。
“中国”，这次少女回答的很干脆。
“具体点？”，咲夜却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还地球人呢？
“嗯……”，少女支吾了半天，最后坦言道：“不记得了”。
“你父母呢？”
“不记得了”
“你现在住哪？”
“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自己最开始在什么地方吗？”，咲夜对于一问三不知的少女已经不抱希望了。
“好像是在一个小屋子里……”，少女皱着秀气的眉头开始回忆。
“慢慢说，别着急……”，咲夜推了一杯水到少女面前。
“我当时在一个小屋子里……有人要吃我……”，少女声音开始颤抖。
“我打不过她……”
“她会魔法，把我甩掉了墙上……”，少女表情很痛苦，但她却在坚强克服自己的恐惧。
咲夜轻抚少女后背，表以安慰，并等待后续。
可少女半天不见回应，咲夜忍不住道：“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少女左手一摊，右手被拷着，摊不了。
你丫断更啊！咲夜很想吼这么一句。
“不过，我脑中一直有这么一个画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少女在犹豫。
“什么画面？”
“一个大黑影，一个七彩小黑影”
“？？？”，咲夜理解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基本询问到此结束，看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咲夜将艾米的画像展示在少女面前。
“呸！”，少女朝那张画吐了一口水。
“你干什么！！”，咲夜拍桌子。
“那个……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就忍不住吐她口水”，少女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
见咲夜眼神不善，忙转移话题，指着画像道，“就是她绑架我的！”
“人证物证都已经有了，艾米是‘夜魔’无疑，是时候找那个人了解下情况了……”，咲夜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