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征战几人回（傅恒中心向，海兰察视角，微得体夫妇，内容是傅恒最后一役）(2)

“海兰察，我是认真的。“此时傅恒气若游丝的声音像极了他姐姐富察容音，小眉头颦蹙着，苍白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那一丝不苟的小脾气，倒是和少年时一模一样。
“好啦，我也是认真的，富察将军，快把药喝了。“海兰察把药端到傅恒嘴边，傅恒想接着，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海兰察心疼地握着那只瘦硌人的手腕，抬头对上了傅恒的脸，猛地发现他眼圈红了，琥珀色的眼眸里泪光盈盈，那是隐忍到极致的不甘和愤懑，他恨自己的无用和虚弱，恨眼下这具躯壳的不中用。
“春和…“海兰察唤着傅恒的字，连着唤了好几声，傅恒才反应过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顺从地喝下了苦涩的药。
“我们还有多少人能用…“傅恒喝完药就开始询问外面的军情。
“去掉患病的，应该只有五千精兵。云南总督已经向这里调兵，三日后就你能到达。“海兰察早先去巡查过各营，情况不容客观。
“骁骑营有多少？“傅恒接着问。
“不到一百人。“海兰察苦着脸给他报告情况，他能明显感觉出傅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皇上已经下了不下十道诏令催我们班师回朝了，傅恒。“傅恒昏迷的这几日，海兰察可是为了这是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你回复皇上，就说我傅恒绝不做懦夫，哪怕还有最后一口气，也要再博一次，必定得胜归来…“傅恒断断续续地说着，海兰察地眉头越皱越紧。
“我，富察傅恒，立下军令状，咳咳，以我项上人头担保…“傅恒越说越局促，面色浮现了不自然的潮红，在似雪般苍白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妖冶，一如那傲雪凌霜的雪梅。
“傅恒！你疯了！“海兰察一边帮傅恒顺气，一边劝说他。
“我，心意已决，退下吧…“傅恒不想多言，摆了摆手就闭眼假寐，海兰察不甘心地又劝说几句，傅恒依旧沉默，直到海兰察瞥见了傅恒桌上的一纸军令状。
墨迹未干，言辞恳切，男儿就当马革裹尸，报销大清。
海兰察心下一沉，知道傅恒下定决心的事，是任谁也撼动不了的，眼下他也只能尽心尽力地帮傅恒打好这一仗。他掀起帘子让小兵给他把被褥从自己的营帐里搬过来，今晚他就夜宿在傅恒的主帐中。
等到海兰察把被褥铺好的时候，傅恒似乎已经睡着了，悄无声息地蜷缩在榻上的一角，海兰察为他掖好被角，一条长辫露在外头，竟也有了丝丝白发。
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翩跹少年郎，也曾是多少人心尖的白月光。
海兰察扁扁嘴，在傅恒地床边找好位置，把胳膊枕在头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嘀咕道：“这一转眼，竟也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的岁月蹉跎，三十年的沧海桑田，依然忘不了你初见时如玉的模样。
他们弱冠之年入宫进职侍卫，机缘巧合地被分到了一间房，傅恒比他早来一些，海兰察扛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推门而进地时候，正巧碰上了傅恒出门。
“哎呦喂，谁呀？”海兰察被撞了个趔趄，一些行李也散落在地。
“抱歉抱歉，我帮你收拾。”略显青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海兰察眯缝着眼睛借着阳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