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征战几人回（傅恒中心向，内容是傅恒最后一役）中(2)

火烧赤壁，火烧连营七百里，均是以少胜多的大捷之战。
众将军领命之后，分别就火攻的细节一一与副将海兰察商讨，傅恒自始自终都以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外人见他面容疲惫，但还算神色如常，便也没过多叨扰他，只有海兰察知道他在咬牙死扛着，背后的冷汗浸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物。
直到最后傅恒才说了句：“出战那日，我会亲自视军，鼓舞士气。”众将领领命退下，留海兰察一人在帐内。
阿桂将军他们一走，傅恒就支撑不住了，眼见着要从椅子上滑下来，海兰察一把扶住了他，傅恒惨白的脸上和颈窝处都是冰冷的虚汗，海兰察见他牙关紧闭，吓得就要叫军医。
傅恒猛地出手攥住了他的衣角，气若游丝地恳求道：“别…”
“好好好，军心不可动摇，行了傅恒你先歇着，我去叫大夫过来，偷偷的。”最后三个字海兰察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脸上依旧是暖洋洋的笑容。
傅恒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但病痛又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而暗沉，一时间竟有些滑稽。
胡子灰白的随军的刘大夫哆哆嗦嗦地给傅恒把完脉，扑通一声跪下了，语重心长地劝说傅恒切不可再劳累，必须卧床静养，否则性命堪忧，年命不永。
海兰察听着都眼皮直跳，傅恒倒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
“你能不能想点办法，光在这里吓唬富察大人。”海兰察忍不住打断大夫的叨叨。
“老夫惶恐，就是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吓富察大人您呀.”老刘大夫瑟瑟发抖的模样让傅恒莫名有些心烦。
“海兰察你先下去，我有事跟他说。”傅恒皱着眉喝了一碗苦涩浓稠的中药，感觉胸口舒畅了许多。
海兰察不敢走远，支走了门口的守卫就趴在帐上偷看里面的动静。
不知傅恒说了什么，原本就诚惶诚恐的老刘大夫这下更是磕头如捣蒜，一面摇头一面痛心疾首地说些什么，对面的傅恒倒是一脸淡漠，灰白着脸看不出一丝波澜。
过了一会，刘大夫放弃了劝说，毕恭毕敬地退下了，海兰察拦住了他想打听傅恒都说了什么。
老大夫只是摇摇头，嘴里嘟囔着：“造孽呦，造孽哟，富察大人有令，请索伦大人恕罪。”
等到海兰察进去的时候，傅恒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欲睡，他扶着傅恒到床边歇息，宽大的衣袍罩着的枯槁的骨肉轻得让他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诊治和安神的熏香起了作用，此时的傅恒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倒有闲心跟他多说两句。
“我以前，是最喜欢班师回朝进宫面圣的日子…”傅恒轻轻地说着，嘴角含着一丝浅笑。
“因为我知道，她也会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偷偷地看着我。”
“你说璎…令妃娘娘？”海兰察吞了半个字，怕触犯到她的名讳。傅恒不置可否地笑着，舒展着眉头，眯缝的眼睛里氤氲着少见的柔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了下去。
“海兰察，我能求你件事吗？”傅恒努力地撑起身体，表情变得竟有些凄然。
“如果，假如…我这次回不去了…”傅恒有些小心的试探着开口。